极夜地平线 同人 《永恒之夜》第十二章：红牡丹(5)

是赵轩，这个可怜的孩子紧紧地抓住自己的脖子，鲜血从沾满泥土的指缝中和她的口中伴随着每一次呼吸淌出。爆炸带来的失神没有影响到她，因为她正紧抓着死神的手，希望将之拉离自己脆弱的咽喉。
“赵轩——”莫尔尔急忙把挣扎着的赵轩从土中挖出来，“医疗兵！医疗兵！”
对医疗兵的呼唤，成为战场上唯一的人声。
“赵轩，我把你拉出来。”由于耳鸣莫尔尔并不知道自己喊得有多大声，“叶卡捷琳娜，快过来，赵轩中弹了。”
不用她喊，叶卡捷琳娜已经跑过来，莫尔尔看见一抹殷红正从她耳中流出，两人一起把赵轩抬出了战壕。莫尔尔轻轻拉开赵轩的手，看了一眼伤口：弹片打穿了她的脖子，但幸运地没有碰到大动脉和大静脉，不幸的是，周围的血管乃至气管都有不同程度的损伤。
“撑着点，轩，你会没事的——”叶卡捷琳娜声音急促地安慰着赵轩，“捂好自己的伤口，动脉没破，你能撑过去。”
赵轩无助而又绝望地看着她，呻吟挣扎中又望了一眼莫尔尔，最后她眼神飘忽着，尽可能地向左看去，身体不断扭动着，恶魔正紧抱着她的身体。
医疗兵提着药箱急忙跑过来，同样掀开赵轩的手，直视着狰狞的伤口，手上动作没有停下，连续三次尝试才撕开一包止血粉袋，把里面的粉末混在伤口和血中，又补上了一段止血绷带，紧接着把赵轩的双手又捂回原位。
“我没办法给她上止血带，这里也没办法继续处理了，把她带回战地医院——该死，这里没有车！”医疗兵环视了一下四周，骂出了声。
“没关系，叶卡捷琳娜！”莫尔尔转身对着正趴在赵轩身边安抚她的叶卡捷琳娜喊，“我们找一副担架，把赵轩抬到野战医院去。”
叶卡捷琳娜重重点点头，和莫尔尔一起把赵轩抬到一副其他士兵找出的担架上，莫尔尔抬前，叶卡捷琳娜抬后，两人丢下弹药和武器，向战地医院跑去。
……
莫尔尔从没有如此卖力地跑过，哪怕曾经她无数次被食人花的大军追逐，在黑暗中为自己的生命夺得生机，她也从未精疲力竭过，叶卡捷琳娜紧跟着，口中不断出言安慰着赵轩。
“轩……你……你会没事的。你放心……作为一名强壮的斯拉夫女人……我能把你送到位！”
两人在冰冻的旷野上狂奔着，突然，莫尔尔感觉到一股大力从担架上袭来，将她推倒在地上。她没敢松开手去扶地面，任凭地面接近自己的脸。冰冻又融化，融化又冻结的地面刮在莫尔尔的脸上，刮得生疼。但她没管这些，而是挣扎着转过身来。
“对不起，对不起！”叶卡捷琳娜连忙道歉尝试着爬起来，“我们继续，快一点！”
“不用了，卡佳。”莫尔尔平静地回答，叶卡捷琳娜惊讶之中，她看向赵轩。
一切不安与恐惧都随风消散而去，赵轩的双手一只搭在腹部，另一只轻放在身体右边，恬静而优雅。鲜血不再从赵轩的脖颈流下，纱布也像红围巾一样被摘下，狰狞的创口异常的像一朵花的花瓣——像什么花呢？清秀的面庞上，无助变得从容，眼神神秘而淡漠地凝视着南面的天空——原来她是想看看太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