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聊斋之林娘（上）(2)

“这，这莫不是到了仙境？”阎生使劲儿揉搓着眼睛，站在廊前不敢上前敲门。
为了证实自己没有做梦，阎生试图沿着外墙走一圈儿再去敲门。
还未走到后墙，阎生便听到一阵乐曲从墙内传来，他从未听过这种曲调，西北的民众唱不出这种宛转悠扬好似流水一般的腔调，只会高亢着嗓子站在土塬上呼喊。
这曲调吸引着阎生行进，直到转过高高的白墙，停留在一堵砌着花窗的矮墙外。矮墙大概是后院花园的外墙，不似其他墙壁那样高大严密，留了一排柿蒂样的花格透过格子的间隙能够看见里面华丽的亭台楼阁。
一位身着戏服，头戴华贵钗环的姑娘正随着曲子吟唱，声音清脆，身量婀娜，举手投足之间令人心驰神往。
阎生不觉看呆，在墙外站立许久，连腹中饥饿都忘记了。
直到有雨水滴落至眼前，阎生才清醒过来。他倒也顾不得自己，只焦急的通过间隙对着里面高声叫喊：“小姐，下雨了。先躲雨吧。”
“嘻嘻……”不知为何，女子竟笑了起来，阎生想：连笑声都脆生生的，好听极了。
“你这个呆书生，自管告诉我躲雨，却不知你也淋湿了吗？”
女子话音刚落，阎生身旁竟开了一扇小门，女子站立门内，对阎生招手：“公子，进来躲雨吧。”
阎生此刻早已没有心思去计较到底是自己疏于观察才没有看见那扇门还是那扇门本来就不存在，他只看见了女子露出来的一截细细白白的腕子和圆润却不臃肿，似是玉雕成的手指。他随着女子进了院子，沿着木制的长廊往中庭而去。
女子将阎生带到一间屋子门前，伸手推开门后礼貌的示意阎生道：“公子可先进去避雨，待会儿奴家让人送更换的衣物和吃食过来。”
话音未落，一道雷电劈下，那女子被惊吓到直扑进阎生怀里。
“小姐莫怕。”阎生看着怀里的女子，却不敢伸手，生怕玷污了人家清誉，只能言语安慰，且试图后退。
“让公子见笑了，是奴家失礼了。”女子也察觉出阎生的僵硬，低着头后退了一步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并小童数人，送来了衣物和饭食，并告知阎生今日雨势渐大，可安心在此避雨。
阎生吃人嘴短，拿人手短，至少得知道主人家的姓名，也好感谢人家，便询问着麻利干活儿的小丫鬟。
小丫鬟便告诉阎生道：“我家主人姓郭名森字奇林，因最喜欢研究奇花异草所以别号妙林公子，公子考妣早丧，只余下小姐一个亲人。”
“可是我刚才见到的那位？”
“正是，小姐脾气温和，待我们这些下人甚好。”
小丫鬟收拾好屋子，铺好床铺，便对阎生说道：“公子早些休息吧，我们公子说今日天色已晚，明日定当尽地主之谊好生招待公子。”说完便离去，屋里只剩阎生一人。
自赶路以来一直都吃的干巴巴的干粮，更别说此前早已饿了两天，阎生看着桌上的汤水面饼，尽管简单，却如同琼浆玉露滋润着他的肺腑，吃饱喝足后已经赶了几天路途的阎生在温暖舒适的床榻上一夜酣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