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介意我抽根烟吗？(2)

“淡茶。”
林列辰将茶洒进了碗里。
陆柔将碗向自己挪了挪，笑出了声。
“笑什么。”
“没什么，头一回见这样泡茶的。”
“我们这种粗人只会这样喝茶，跟你们玩高雅的不一样。”
陆柔盯着碗里下沉的茶叶，茶叶沉入碗底，开始向四周缓缓扩散出黄褐色的茶汤，像是贴在碗底流动的褐色的烟，陆柔端起碗，吹了吹水面，手里传来的温度有些烫，她将碗又放回了桌上。
“休息几天？”林列辰端起杯子小口啜了口茶问道。
“两天。”
“哦。”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
陆柔不得不再次端起碗，一边吹着，一边摇晃着碗，令碗底的茶汤尽量均匀些，然后试探着吸了一口，还是有点烫。
林列辰则是从口袋里掏出一盒烟，来令自己有事可做：“介意我抽根烟吗？”
“不介意。”陆柔放下碗。
林列辰皱着眉点燃烟，微闭着眼，无声的深吸一口，再缓缓吐出烟雾，拿起桌上的烟盒，递向陆柔：“来一根吗？”
陆柔摇了摇头，林列辰坏笑：“来一根吧”。
陆柔再次摇了摇头。
林列辰又吸了口烟，烟燃尽了三分之一，他将烟在满是烟蒂的烟灰缸里掸了掸：“你回城南工作吧，找份近点的活。”
“为什么？”陆柔这次来是想终止这场持久战的，但林列辰的话又令她动摇了下。
“因为你母亲在这边啊。”林列辰避重就轻，他从不给陆柔正面的回答。
陆柔用鼻腔无声的深深吐了一口气，不知该怎么回答。
林列辰忽然咳嗽起来，然后向垃圾桶里吐了口痰：“我一直想戒烟，但是戒不掉，如今办学的烦心事也多，抽的更多了。”
“嗯。”陆柔觉得自己完全帮不上忙，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走吧，去买点菜，今晚在这吃。”林列辰起身拿了件马甲。
陆柔跟着起身，慢慢走到门外等。
林列辰将扣子系好，戴了一顶贝雷帽，推着自行车走了出来，他将门锁好后，跨上自行车：“上车吧。”
陆柔过去，坐上了后座。
午后的阳光明媚，洒在身上暖暖的，城南不同于城北，城北靠山，果园多，城南平坦，田地多。
林列辰载着陆柔穿行在田畔无人的路上，路边杨树沉睡了一冬的枝杈上，静静的抽着芽。
带着生发之气的春风，吹得人精神焕发，吹散了陆柔残留的低落，吹开了林列辰的失意。
林列辰加快了车速，慢慢将手从车把上撒开，将心里积郁的心情喊出来，车身摇晃了起来，陆柔赶忙抓紧他的衣服，林列辰忙抓回车把，两人痛快的笑了出来。
去到菜市场，林列辰浏览着各个摊位的菜：“你想吃什么？”
“什么都行，我不挑食。”陆柔说道。
林列辰挑了些蔬菜，又称了些排骨，一回到家，便进了厨房，陆柔站在厨房门口问道：“要帮忙吗？”
“不用，你坐着吧。”林列辰熟练的处理着食材，但他做事比较粗糙，所以锅碗瓢盆被摆弄的乒乓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