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于所爱(2)

“嗯，还算早，你，你。”肖战不知道该说什么。
问他在干嘛？
这句话实在暧昧极了。
说现代戏比阿令轻松得多自己却着实想念去年和他朝夕相伴打闹玩笑的夏天？
这句话实在露骨极了。
又或者告诉他自己今天在片场看到了蓝忘机。
还是算了，酷盖本就胆小，这么晚了别再吓着那个小男孩。
“你，在哪？”
肖战觉得自己聪明极了，规避了所有欲盖弥彰的情感，模棱两可地问出这样一个听起来规规矩矩的问句。
总不成是王一博穿了戏服来探他的班故弄玄虚地排演这样一场恶作剧？
会不会？
会不会，自己一抵达一下车就会看见那张久违的明媚的笑靥向自己走过来，二话不说伸手就一巴掌打在自己身上？
想到这儿，肖战似乎是报了某种期待的，似乎已经对脑海里这种猜测深信不疑。
可那个声音，一如既往，明朗平和地说。
“在长沙，刚录制完天天向上，现在回宾馆。”
“肖老师吃过饭了吗？”
那个很有磁性的低音通过电磁波震动他的鼓膜，居然被他听出了几分奶声奶气的撒娇。
“哦，吃过了。”
上一秒，蓝忘机的身影还在肖战的脑海里，下一秒，视频里的那张脸就足以将他拉回现实。
王一博那边很暗，和他的车里一样，可他还是足以清晰地看到那个人映在车窗玻璃上轮廓分明的侧脸和高凛的鼻梁。
不由得，让他想起剖丹真相那场戏，极有分寸地蹭过自己耳廓的鼻尖，极克制拂过他发丝的呼吸。
肖战不知道是被自己脑海里的闪过念头还是被视频里突然凑近的脸吓了一个激灵，他猛地用手捂住了镜头，像是极恐惧的，害怕被镜头那端的人看穿自己瞒天过海的心思。
“肖老师吃的什么？辣吗？喝饮料了吗？可乐吗？可口可乐还是百事可乐？”
肖战快被这狂轰乱炸的问句砸得头昏脑胀了，下意识摸了摸自己滚烫的面颊。
看来，他的小朋友今天应该心情不错。
也对，天妈对幺仔一向宠得要命。
“王一博！闭嘴。”他笑着，摇了摇头，半嗔佯怒还带着纵容宠溺。
“肖老师想我了？”
王一博嬉笑着问，那双眼睛里霎时闪过的光亮，是路灯吧，电光火石之间，燎得肖战心头一片荒原寸草不生，直逼到他的最后一道防线。
“王，王一博，我，我到了，先不聊了。”
这次，是他落荒而逃。
视频那头的王一博看着忽然跳转回首页的手机屏幕，眼前全是肖战甜甜的笑。
那双眼睛太过漂亮，若是对着自己弯上一弯，让他摘星捧月甚至即刻生死都没什么所谓。
“大概是我看错了。”
肖战一边向宾馆里走一边嗫嚅着。
可惜，肖战错了。
自他在片场看见过蓝忘机开始，之后每一天，每场戏，他都会看到站在不远处的蓝忘机。
好像他才是这部戏的男主角，比自己还要敬业十分。
办公室，病房，车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