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7 关于过去的梦 A dream of past(5)

小孩
流云摇着头，徘徊在脏乱黑暗的街道间。
听说过大英帝国维多利亚时代是多么金碧辉煌且空前强大，但这幅景象…恐怕只有地狱能与之媲美了…难道说那孩子就是在这么一个鬼地方长大的吗？
看着眼前一个金发的小女孩和黑发的小男孩互相抱着取暖，一个褐色头发的少年在垃圾堆里捡发霉面包，流云不由得想象杰克是不是也在这个时代每天挨饿以至于不得不去，是不是也在晚上不得不和小伙伴抱作一团祈祷能看到黎明，是不是每天目睹着**、罪恶和血腥并对此习以为常，是不是…
越是想象，本麻木的内心又一次开始刺痛。突然，流云眼前的小孩变成了如杰克一样的银发。
流云顿时停住脚步，揉了揉眼睛，再望向旁边，小孩又全消失了。
这是…怎么回事？
流云皮肤冰凉，一颗颗豆大的汗珠却从他头上滴落下来。
“啊——”
远处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宛如一只长矛刺穿了流云的鼓膜，直达大脑。
怎么了？
顾不得刚才的怪异景象，流云飞速地奔向出现尖叫的地方。等跑到时，流云眼前的一幕让他直接石化在原地：
惨白的月光下，数以百计的小孩，不！不止小孩！从呀呀作语的婴儿到少年，从血肉模糊的胎儿到遍体鳞伤的少女，数以百计从街口四面八方涌来，里外层层叠叠乃至叠成两层，围住了中央的一个妓女。妓女面色惨白，衣衫褴褛，跪坐在着撕心裂肺地大喊道：“滚…滚开！我不是你们的妈妈！”
接着哀号声和哭泣声此起彼伏，从最里层到最外层不断传来孩子的哭喊：“妈妈！你为什么不要我们？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弃儿群一边哭嚎，一边从各个方向朝着妓女接近。不知何时，从胎儿到婴儿，从幼童到少年少女人手出现一把小匕首，每把匕首都画着让流云感到熟悉的紫色花纹，刃处是如鲨鱼牙齿般的锯齿。当最内层的孩子离妓女不到半米时，所有哭嚎声瞬间停住，所有的孩子停下脚步，仿佛一支军队一样整齐划一。
妓女瞳孔缩小，扫视着所有的孩子，最后眼睛猛地停在一个金长发的小女孩上，那个流云碰到过的小女孩，因为她宛如死水的蓝色双眼，因为她举起了匕首的右手，因为她脸上诡异的微笑。
她明白了。
她喊道：
“不要啊！”
出于恐惧的尖叫变成了出兵的号角，最里面的孩子开始把匕首一刀刀刺入妓女胸前、腹中和背上，再外面的一层只能分到四肢来切割，而更外层的小孩们推推搡搡试图挤入中央， 甚至为此不得不爬到更大的孩子的肩上。一下子街口变得更加拥挤不堪，每个缝隙都塞满了孩子的啼哭，妓女的尖叫；充满了孩子的欢笑，妓女的哀嚎；挤满了胎儿的腐臭味，妓女的血腥味。这是复仇更是献祭，这是虐杀案现场更是嘉年华盛况。
流云为避免被任何人看到而躲在了墙角，他本以为自己会尖叫但发现自己连声音都发不出来，全身的力气也都被抽走，手和脚都无力地耷拉在地上就好像屠夫案板上的死肉。唯一能坚持流云看完这一切的只有一个念头：杰克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