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

“蜘蛛……对了！蜘蛛！”所长突然停下脚步愣在原地几秒钟，继而兴奋地大叫。
“什么？”突然的过激反应吓了法医一跳。
“听我说，也许，肺里的黄金并不是在他死亡之前出现的，而是在他死亡之后才出现的呢？”
“你的意思是说，死因不在窒息死亡这一点上？”
“……不，更进一步的猜想，或许他是在伪造【死亡】。”
“哈？”接下来轮到法医反应过激了，“我们没在他的食道和气管发现任何重金属的痕迹，那些黄金好像是凭空出现在他的肺中的，这一点无论是自杀还是他人强行灌入都说不清，这一点的确挺匪夷所思的，但是他可就切切实实地死在了面前诶？难道连尸体都能伪造？”
“如果是蜘蛛的话，或许根本就在网络之上的位面，甚至有时候跳出了网络，也不是我们能察觉的。”所长开始自言自语，“这么一来，【网络】中无法查到或运算出有关他的信息就说得通了。”
“……不愧是精神病院的院长，我看你是疯了吧，死者的尸体就在这里，你在那一个劲胡说什么呢？”法医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刚好两人走到死者所在的停尸间里，法医走快两步上前去，一把掀开了死者身上所盖着的白布，回头指给所长看，“铁证如山，你倒是告诉我死亡这种东西怎么伪造？”
看到所长惊愕的眼神，他得意地回头，“我就说用不着请一个外行人来说三……”话说到一半突然停止了。
遮丧布下是一个白色的模特假人，空洞的眼神望着刚好回头的法医。
“怎么可能！”法医吓得浑身一激灵，拿着白布的手触电一般松开白布连退开好几步，第一件事情就是确认原本该是死者脚上标签的位置，却是标准的塑料假人腿。
“为什么我刚刚进来的时候会没注意到？”法医为这诡异的现象感到毛骨悚然，停尸间的温度仿佛都低了几分，这个对于他来讲的第二个家如今第一次带给他恐惧的感觉。
“狸猫换太子？”这是两者共同的第一想法，只不过所长想的是患者如何不通过身体对现实造成影响，而法医想的是调监控而已。监控显示从头到尾也只有法医一人移动过尸体，其他时候从头到尾尸体都好好隐蔽在遮丧布下，监控上甚至没有第二个人进来过，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
几日后，随着法医的辞职，这个案子被迫以自杀定案，也就不再有人顾问一个精神病人的死活。不巧的是，由于医院中出了精神病人自杀这种丑闻，在短暂几天的舆论压力下，所长被迫辞职在家休养。
所长居室中。
“啊！！！！！！”耳边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惨叫声，睡梦中的所长被惊醒，这阵钻心的惨叫声似乎能把疼痛用声音来传递似的，他不耐地翻了个身，拿起床边的电子闹钟一看，是凌晨四点。
“又是这个梦！”所长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从休业在家后，每天晚上睡眠的时候自己的大脑总会不受控制地连接到那个网络上，以飞快的速度进行着某种运算，这种运算靠网络上陷入睡眠的人数的数量来决定算出结果的速度，一般在凌晨四点左右得出结果，而结果居然是一阵令人绝望的惨叫。一样的情况这几天已经发生过好几次了，每天晚上在梦中听到的尖叫声都不同，有时候是扭曲的男声，有时候是尖锐的女声，有时候是小孩子的声音，还有些听起来根本就不像人类的声音。不过唯一相同的是这些尖叫听起来就像真实回响在自己耳边一样，把人吓醒之后还要确认一遍这尖叫到底是来自梦里还是来自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