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

假的昂！！！
乖，要听话，不要上升！！！
烦乱的心情就像一头的小卷毛，分开那么久，发型还是没变，只因为当初那句“可爱”。
突然的见面请求，是不是该拒绝，可是手指不听使唤还是恢复了“好”。
周九良站在镜子前面发难，怎么打扮才看不出颓废。
他尽量把头发疏的精神一点，特意打了发胶，倒霉，是孟鹤堂喜欢的味道，想洗掉，可家里就这么一瓶。
那么久没见了，要坐的远一点，他闻不到的。
白色短袖，胸前的恐龙还是之前的风格，宽松的浅蓝色亚麻裤，白色休闲鞋，看起来是不是像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霓虹灯不知人情冷暖，四季如一，夜夜奉献着热情奉承各类人群。
拐过转角，透过橱窗他看到了久违的人，黑色条纹衬衫里衬白色短袖，白色运动裤、白色跑鞋。
妆容精致，额前碎发刚到眉毛，似是深思着什么，这么看又多了几分媚气。
他看起来过的很好。
周九良平复了一下心情，傅雷先生说过对待旧感情要有凭吊古战场的苍凉和坦然，周九良拽拽衣角，走了进去。
笑得真好看啊。
半环形沙发很长，周九良坐得比较远，是安全距离。
“喝点吧，你最喜欢得一款咖啡，不加糖，也不知道你口味变没变。”孟鹤堂的视线一直在周九良眼前的杯子上。
是在躲避什么吗？
似乎没必要。
周九良抿了一小口，尝不到味道。
“好喝。”
分手教给周九良的除了沉默寡言，还有满嘴谎言。
是所有的不欢而散再见面都无话可说吗？
咖啡见底了，两人似乎都不敢聊重点。
时间过了很久，还是尴尬得要死。
“眉毛画得很好看哎。”
“是吗？我......我未婚妻画的。”
视线碰撞在一起，那双眼睛里依旧星河闪烁，可周九良好像陷不进去了，他慌忙地避开。
“哦，很好看。”
“嗯？”
“我说眉毛，画的......很好看。”
“谢谢。”
谢什么，谢我的成全？
“是她吗？”
“是她。”
“挺好。那......祝你幸福。”
这时理所应当陪个笑脸，可是周九良连眼睛都不敢眨。
只要眼泪不流下来，就还算体面。
重点聊完了，是不是可以走了？
刚要起身，孟鹤堂叫住他。
“九良......”
周九良恨自己无能，崩了这么久，竟然死在一声称呼。
他用眼泪请求，请求孟鹤堂不要让他参加婚礼，可是他还能像往常一样读懂自己的意思吗?
“九良，那个，我......要结婚了，你......能来参加我的婚礼吗？”
还是太久远了，他再也读不懂他眼里的意思，或者说再也不想读了。
周九良咬紧牙关，克制自己别哭出声，眼泪掉就掉吧，别出声，是最后的自尊。
许久，他慢慢得抬头，不知是自己视线模糊还是孟鹤堂真的眼眶湿润了，总之，对面的人没有想象中的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