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都说了不许叫芸姐姐(4)

到了紫藤花廊，两人便停下来了。康芸转过身，抬起头，看着李霙姮。
她在流泪。
这是第一次，她第一次以泪光闪闪的样子，出现在他的面前。可是，没有哭声，她只是在流泪，安静的流泪。
他一把抱住了眼前这个女子，什么话也不说。在他肩上，她开始轻轻啜泣。半晌，她恢复了镇定，两人分开。
“对不起，我们的约定，”康芸一边擦着泪痕，一般笑着说，“看来我要食言了。”
李霙姮从来没有想过，看着她笑，居然比看着她哭更痛心。此刻，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他只能温柔的看着她，笑着轻声说道，“没事的，没事的。”
“怎么可能没事呢？”康芸依旧笑着，“从现在开始，我就要找府阳的其它学校啦。你这个光汉大学的研究生，不会看不起一个府阳普通高中的政治老师吧？”
“你还说我像小孩，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李霙姮不知道该笑还是该气，便抱住了眼前这个很少跟他撒娇的姑娘。
“没事的，没事的。人生嘛，总会遇到一些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要是事事都能如人意，就不会有那么优秀的文学作品，宗教也就没必要存在啦。”康芸把头耷在李霙姮的肩上，像是哄小孩般说道。
李霙姮有些哭笑不得了，“怎么好像是找工作碰壁了一样。”
“就是你找工作碰壁了。”康芸嘟囔着说道。
“好好好，是我是我。”
半晌，两人便又分开。
“我跟你说说今天复试的情况吧。”
“好呀。”
“今天到学校试讲的有六个人，最后是要两个。有两个是我们班的女生，一个是一班的那个男生，还有两个女生是隔壁学校的。上一次是面试，这一次是十分钟左右的试讲，现场抽题。我运气比较好，抽到了第五个。试讲的时候其他五个人退到教室外面，但是其实也能听到里面的声音。第一个是隔壁的学校的一个女孩子，她进去之后，她同校的那个同学说，进去试讲那个女孩子在府阳一中（就是清逸高中）实习，学校对她很满意，她这次也只是来走个程序。我一向是不太信这些话的，在还没有知道结果之前就努力找一些借口为自己开脱，如果最后没上，那就是因为背后有内幕，不是自己能力不行；如果上了，那就更不得了了，就能凸显自己的能力，连内幕都敌不过。既然是来参加公平公正公开的选拔，在选拔过程中说些这话，不知道是什么居心。不过那个女孩子今天发挥的其实很不好，有时候结结巴巴的，讲课的时候重复说一些无关紧要的话。
第二个是我们班的同学，她的课堂语言和课堂节奏都没有问题，发挥的挺好，只是在第一个概念的讲解上花了太多的时间。第三个是一班的那个男孩子，他和第一个女孩子一样，有一些细节上的问题。第四个是我们一班的另一个同学，不知道怎么回事，她好像根本就没准备一样，教学内容乱七八糟，毫无逻辑可言。第五个是我，今天我发挥的也还可以，但是好像也有一些不必要的话语重复等细节问题。最后那个女孩准备的很充分，教学设计没什么问题。可是，可是她普通话不太好，而且语速太快，有些句子根本都听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