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你(5)

“大概是因为你足够理性，又足够感性；大概是因为我们是同一类人，所以惺惺相惜；大概是因为直觉告诉我，你能够解开我心中的困惑。”康芸依旧保持着微笑，眼神依旧是那么温柔。
“困惑？什么困惑？”李霙姮问道。
“和恋爱有关，和婚姻有关。这个课题细说起来有些复杂，就单讲其中一点吧。你认为，爱情是婚姻的全部要素？是必要基础？还是一个可有可无的点缀？”
“要我说嘛，嗯……婚姻是一种制度，爱情是一种让人心智衰退、精神发狂的东西。如果爱情是婚姻的全部要素，这意味着爱情与婚姻不过是同义反复，那么还结婚干嘛呢？那样不是多此一举吗？可是，要知道，从古到今所建立的所有婚姻关系中，只有很少一部分是完全基于所谓的爱情吧？把婚姻和爱情联系的如此紧密，除了文学作品之外，恐怕再也早不到其他东西了吧？把婚姻和爱情联系的如此紧密，恐怕也就是最近几百年甚至几十年才发生的事情吧！如果说爱情是婚姻的全部要素，那么是不是意味着从古到今，甚至于未来的绝大多数婚姻都是残疾的、病态的？而完满的婚姻——完全建立在爱情至上的婚姻，不过是少数人才能够享用的奢侈品而已。如果是这样，那是不是意味着绝大多数人都不要结婚了？其实，如果一个人真的坚持把婚姻完全建立在爱情之上也并不是说犯了什么错误，因为在这个问题上没有人是别人的权威。
谁也不见得比谁聪明，谁也不见得比谁高明。但问题在于，如果你搞清楚了自己并没有那样的条件去建立那样的婚姻，那就自己保持单身就好了，何必要用自己的标准去嘲笑甚至贬低别人的自主选择呢？其实，一个人之所以会对婚姻感到烦恼、困惑甚至抗拒，不就是因为婚姻和爱情是不能够直接划等号的。爱情是直接而简单的，婚姻却是曲折而复杂的。就算按照上面的那种说法，那么能够说残疾的婚姻就一定是不幸的，完满的婚姻就一定是幸福的吗？残疾但幸福的婚姻，与完满但不幸的婚姻相比，后者就真的那么理直气壮的有着天然的优越性吗？所以，所以我有时候会觉得，那些鼓吹没有爱情的婚姻一定多么可怕的人，真是一群大言不惭的骗子！他们自己根本就不懂得什么是爱情，什么是婚姻。抓住身边那么一个特例，甚至是自己胡编乱造一个故事，然后无限放大，得出一个从前提根本得不出的、装作成永恒真理的结论。
你只要再问问他，到底什么是爱情呢？他一定会支支吾吾的告诉你，‘不可云，不可云’之类的话。这些人真是疯了！用一个自己根本就没有搞清楚的怪物，去否定另一个明明只要自己认真对待就可以解决的很好的事情。有时候我甚至怀疑，到底存不存在所谓的爱情！动物的结合完全是因为本能的驱使，人虽然是高级动物，但别忘了人也是动物！人的性欲其实也是动物式的本能的东西！你想想，哪怕是同性之间的爱情，也必然关涉到人的性欲。这意味着，很有可能，爱情不过是一个骗人的字眼，一种唬人的把戏。爱情不过是人用来遮掩美化自己性欲的工具，就像人用漂亮的衣服把自己身体隐藏包裹起来，并把自己装扮的美丽可人。人区别于动物，在于他又自由意志。拥有自由意志便意味着人应该自我决定、自我约束、自我塑造。人要约束自己的欲望，不让他过分膨胀、肆意妄为以至害人害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