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你(3)

“这里不方便说话，我们换个地方吧。”女孩利索的收起书包，对他说道。
“嗯，好。”李霙姮驯服的说道。
女孩背着包走在前面，不紧不慢；李霙姮低着头跟在女孩后面，不紧不慢。（女孩只矮李霙姮半个头，所以和低着头的李霙姮看起来几乎一样高）他只顾着考虑如何跟别人说明白，没有发觉，在外人看来，这两个人倒不像是一对情侣，而是聪明能干的姐姐带着内向怕生的弟弟出门散心。他并没有看路，而是盯着女孩的脚后跟，莫名其妙的一只看着。恍惚中他觉得自己从生长着法国梧桐的大道上拐进了一个小道，然后又左拐右拐了几次，前面的脚后跟便停了下来，然后转了一个圈，面对着他的变成了脚尖。抬头一看，他们正站在一个圆形的人工水池旁边，半米深的水中间是一座黑黢黢的人工假山。水池的周围是一圈漆成乌红色的木质长廊，密密麻麻的紫藤花把长廊的一面以及廊顶遮盖的水泄不通，漏不进一丝光线——无论是温暖的橘黄色的落日余晖，还是清冷的奶白色的朗月清辉。
“就在这儿，没问题吧？”女孩笑着征求意见。
“嗯，没有问题。”这回换李霙姮说出这五个字了。女孩坐在了面向池水的那边，身后就是紫藤花墙，李霙姮则在她对面坐下。
“你还不知道我的名字吧？”女孩取下书包，一边在里面拿出一个本子，一边说道。
“啊，嗯，是的。”李霙姮有些窘迫。他正在考虑怎么样开头，却没想到对方却一点也不拘谨，反而率先开口了。不过，仔细想想，自己连别人的名字都不知道，就和别人表白了，好像有些失礼。
对面的姑娘打开笔记本的第一页，一边递给李霙姮，一边说道：“康芸。”
“嗯，康芸。”李霙姮重复了一遍，然后望向这个名字的主人。
“嗯，”康芸笑了一下，然后说道：“你一定还在想，我为什么会答应和你交往吧？”
“哈，被看穿了。看来我还没有开始勉强，这场对话的主动权就已经牢牢掌握在她手里了。哼，我上一次这么被动是什么时候呢？我上一次被牵着鼻子走的人是谁呢？想不起来了。算了，我还是放弃这徒劳的挣扎吧。看来，还是只能对她全完坦白吧。”李霙姮心里这样想着，对在名义上暂时还算是自己女朋友的康芸说道：“嗯，对的。从上课开始我就一直在想，你到底是因为什么理由回答应我的请求呢？虽然是两年多同学，但事实上我只能算是刚刚认识。一开始我觉得你是和锤子串通好要看我笑话，不过细想想，你既没有这样做的必要性，也没这样做的可能性。所以，我是觉得，你应该是还没有想要怎样漂亮的拒绝我，所以先暂时答应了，上课的时候好好计划一番，等到下课再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是要拒绝我，那么请你明明白白的说就好了。不过，在你拒绝我之前，我还是想要把我内心的想法一丝不漏的告诉你，我恳请你听完我的辩白之后，再做决定。
当然，是答应还是拒绝，决定权在你。只是我要请求你不要有任何顾虑，心中是怎么想的就怎么说。”说这话的时候，为了表示自己的真诚，他一直看着康芸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