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家两期大姐贴贴（2）(3)

一圈又一圈柔软的膏体来回摩擦，她似乎在借此细细打量。我突然庆幸自己的深度近视，看不清镜子里的自己那张窘迫的脸。内心正慌乱着，耳边响起她愈加轻飘的声音：你知不知道你有多漂亮？
没等我反应过来，她咯咯直笑，满意地拍拍手，转过镜前，给自己涂上。那神色跟小时候帕里妈妈给我画完口红后不同，帕里看我的眼神始终像主人对待布偶，摆弄打扮，跟游戏一样。而千秋是友善而快乐的，是一种很舒服的靠近。
shiori，我们来跳舞吧！
千秋愉快的转着圈，她的发梢抚过我的鼻尖，痒痒的，让人心里也跟着发痒。
可是我不会。
自从那场热烈的伴随着告白的舞蹈过后，千秋已经两个多月没和我说过话了，她总是安安静静坐在那，像只突然哑了的鸟，早上也再不问我要本子了。不知为何，我感到心虚，也羞于主动找她，因为不懂如何解释。
日子一天天过，拖拉得像凌晨的噩梦那么长。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瞧她，这女孩又如 16 岁的冬天初次见面时的样子，没有表情的一张脸，冷傲，离世，拒人千里。趁她写东西的时候，碰碰她的胳膊，她默默把手臂缩回去放在桌角，完全不看我。
那天午休过后，在楼梯口看到千秋走在前面，顶着一头还没解开的盘发。心中辗转，没顾的上脚下，一脚踏空，重重摔在台阶上，书本哗啦散落。我努力压抑着不发出声音，可千秋还是听到响动，像早料到是我一样，背对着我停驻片刻，终于还是转身来扶我。
她也不说话，拿过我的包一本一本捡起散落的书放进去，沉默着递过来。见我不接，把包推在楼梯拐角就要走。我喊住了她。
帕里不在，要去我家吗？像从前每一次邀约一样，只是这次说得小心翼翼，生怕言语之间抖动的音节被她察觉。千秋抬头看我，沉默了半晌，空气流逝着，我的嗓音变的干哑，再次开口：千秋…
她伸过手拉住了我，同意了。
我们像以往那样钻进同一张被子里，各怀心事，不言不语。电影里的魅魔前辈们甜腻动人，手挽手起舞，女孩的红裙翩翩飞扬，伴着的音乐却显得悲凉起来。千秋喃喃说：shiori，恋爱能使你快乐吗？
我机械地点头，不知如何组织措辞。
夜色划过一道寂静的弧，耳边悠扬的乐曲还在继续，于我来说却是一团扰人的交响。千秋说，我从前觉得你跟别人不一样，他们从不知自己要什么，被人生进程推促着前行。而你目标明确，一步都不肯行将踏错，理智得叫人心疼。可这件事情让我感觉到你与他们没什么不同，不过也是青春期的懵懂少女，多情冲动，耐不住荷尔蒙的引诱。她靠近我，近乎残酷地一个字一个字说：你冲动到饥不择食……
千秋酱，你其实什么都不知道。
女孩深沉的眼窝里蒙了一层重重的雾，一根针似的盯着我。多想将雾气吹散，却觉得此时此地与她隔着几光年的距离，有些话是不该说的。我突然很想笑，那个只要与我在一起就卸下冷傲滔滔不绝的千秋又回来了。一张年轻的唇瓣一张一合，夹带愠怒的声音淌在潮湿的空气里，犹如隆冬的烈风，字字刺骨。她慢慢靠近我，凌厉的眼神快要将我刺穿。我下意识避开那双美极了的眸子，迅速看向别处。有时候觉得她是白色的，纯净而不染尘埃，有时候她又红如火焰，一身的漩涡引人下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