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墟

“这是什么？”总控室，戈伊尔拿着那张波形图纸揉着眉心。
“今天侦测到的异常地震波段，时间单位是分钟！”叶夫尼根拿出公文包内的一大叠波形图纸，放到桌面上，“你手里的那份是半小时前刚出来的，X轴是分钟而不是天数。”
“地震波异常……你的意思是，这是地震的先兆吗？”戈伊尔皱眉，“但是我没有收到地震局的监测报告，这里也并不处于地震带。”
“不是地震波，地震波是杂乱的，锯齿状的波形。”叶夫尼根翻到最早监测到的地震波形图，然后根据时间变化一一摊开，同时把存着资料的磁盘插入电脑，调出记录，“这个波段是有规律的增强，波形非常明显！”
“震源呢？震中在哪里？”
“我不知道，”叶夫尼根痛苦的揉着脑袋，“波段在持续地增强，我已经和其它地方联系过了，都没有监测到这段波段。其它核电站也没有受到影响，问题只出现在了我们这里。”
“或许我们监测到的震动波段，只是军方进行武器试验后的震动？”戈伊尔说。
叶夫尼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看着总控室内密密麻麻的显示单位，忽然问旁边的人，“核电机组正在低功率运作？”
“是的，但为了近期的测试，安全起见已经在开始下调能量值了。4号核反应堆今天预定关闭做维修以及测试，测试反应堆涡轮发电机组能否在忽然断电的情况下，给反应堆的安全系统提供动力。”旁边的工程师回答他，“为了安全我们断开了反应堆的安全系统，以免干扰试验。”
“现在功率是多少？控制棒呢？”
“三百万瓦特，控制棒六根。”工程师回答。
太危险了，控制棒数量已经远远少于安全章程数量了！
“我们已经稳定了反应堆……”工程师看着手表上的时间，1点二十三分，试车试验已经开始了，水泵电力已经关闭。
“总觉得有那里被忽略了，心里有什么不安……”叶夫尼根揉着太阳穴，头顶的灯一明一暗地闪烁了一下。
另一边，叶夫尼根的实验室，检测仪自动将波形图纸打印出来。如果与叶夫尼根带走的波形图对比，这次的振动波段比半小时前监测到的强了数倍！
总控室的灯忽然熄灭，备用电力没能按照预计的启动，甚至连中央控制室的电力都全部断掉了！
突如其来的电力缺失，反应堆被迫紧急停止了！
老男人的脸骤然变化，青色的血管在他的脸上跳动着，就好像躁动的蛇。他从来没有过这样紧绷的时刻，就好像被烧红的铁切在黄油块上！
备用电力紧急恢复，总控室里响起尖锐的警报声，戈伊尔拉住老男人的手臂，“你要去哪儿！”
“地下厂房，我儿子还在里面！”叶夫尼根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别人从未见过他这幅惊恐的样子，骤然放大的痛苦里倒影着死神。
劈天盖地的恐惧如潮水般忽然将他淹没，周围杂乱的声音混杂着尖锐的警报声，就像是玻璃和钢板在他耳膜上划过。
“无线电……无线电！”叶夫尼根忽然从恐惧中惊醒，匆忙找到无线电装置，放置反应堆的厂房里，有无线电装置！“维克多，跑！快跑！离开反应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