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黄】黄阿姨为何那样1(4)

总算回到房间了，李艺彤把外卖盒放在桌上，回过头看她。
“她们……都看不见你。”
“嗯。”黄婷婷顺从的点头，平静的接受这个事实。
李艺彤很苦恼似的皱着脸揉了揉脑袋，最后小心翼翼地抬眼望着黄婷婷，手指向墙壁，一墙之隔外就是黄婷婷的房间。
“你要不要去找自己看看，说不定她也看得见你呢？”
“哦，”黄婷婷还是点头，“有道理。”
可她站着还是不动。
李艺彤等了阵，两人像玩木头人一样，大眼瞪小眼又谁也不肯动。她打破平衡，一屁股坐到床上，抬头望着把头扭过来看她的黄婷婷:“你去啊，不试试怎么知道呢？”她脑袋电光火石间又闪过丝想法，“既然这么多人看不见你，那侧面说明你没有实体，你看看能不能穿墙过去，说不定还能吓到她。”李艺彤不知道脑补到什么画面，扬起嘴角傻笑起来。
黄婷婷低头看着她，突然勾起嘴角笑起来，笑的……极为慈爱，虽然李艺彤并不想用这个词套在黄婷婷身上。
可年龄摆在这里，勾起的眼角密密攀爬上细软的鱼尾纹。她神情和黄婷婷又不太一样，眼神柔柔的，像当妈的看自己娃一样。黄婷婷虽然有时候嫌她幼稚，但也不会用这种眼神看她，这种神态黄婷婷摆不出来，里面沉淀有岁月冲洗后留下的深意。
“我没有实体……你是把我当什么鬼片里才会出现的灵体了吗?”黄婷婷笑着朝她伸出手，“你摸摸看啊。”
她这表情和姿势，像妈妈向娃娃伸出手要带回家吃蛋炒饭似的，李艺彤为她自己恶俗的脑补忏悔。
但该检验的，还是得检验，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实践出真知。她提出两根手指，立起来，戳了戳黄婷婷摊开的手心。
光滑的、干燥的，还带有些温度。
是活的!
李艺彤抬起头惊讶地看向她。
黄婷婷挑挑眉，朝她无辜地歪了歪头。
“阿姨!”李艺彤一激动还叫出来了，“您这可真逼真!”
黄婷婷的笑登时僵住，然后慢慢压平。
“我也没大你几岁，叫姐姐，乖。”
或许是最后的那个“乖”字刺激到李艺彤，她最恨黄婷婷拿她当小孩看，她莫名涌上股逆反心理，无论是什么时间，像本能的对黄婷婷本身的抗拒。
一向很会说话的李艺彤，仰着脸假装天真地说着最欠揍的话，试探女人最敏感的地方，在作死边缘反复横跳:“差十几岁了呢。”
“对了，”黄婷婷刚刚慈爱的表情和恰当浮现的想象提醒了李艺彤，“十年后的你，是有孩子了吗?”
李艺彤一说出口就后悔了，想着不该把现在对黄婷婷说不清也说不出口的埋怨，一厢地撒泼在这个从未来远赴而来，还什么都不太清楚的人身上。
黄婷婷的表情有些凝愣，又像是饱含些难过，就在李艺彤都觉得，即使是好教养如黄婷婷，也要控制不住内心洪荒之力，撸起袖管胖揍不会说话的小屁孩一顿的时候。
黄婷婷却笑着在她身旁坐下了，她没有看李艺彤，望着对面的梳妆柜，声音由于年纪的提升而带了些深沉质感，朦胧间像隔了岁月缥缈的虚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