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天青色等烟雨(7)

待张云雷都弄完了杨九郎才肯出来说话。
“偷艺是不是？”张云雷早就知道杨九郎来了，他想看就看去，反正他得画好才能理他。
杨九郎看张云雷洗好了手，递过去毛巾，手上的茧有写字留的，有拉坯磨的，有练画青花留的，总之不似十几岁少年的手，杨九郎摩挲着，脸上写了心疼。
“这是干嘛啊，至不至于啊”
“赶紧嫁给我吧，做杨家的少夫人，别干活了”
张云雷嗖地把手抽出来，“我才不呢，就算嫁给你我也得烧瓷”
“那你答应嫁给我了啊”杨九郎的脸都要贴在张云雷的脸上了，还带着得意，张云雷假装嫌弃地推了推。
张云雷想说的答应还没说出口，杨九郎就出了事。
张云雷手里的瓷碗啪地摔成碎片，一路跑着回了杨宅。杨九郎也不知突然怎么了，发烧不止，意识不清，连下地都难，大夫请了一大堆，都没见效。那边别院，姨娘不知哪里请来的半仙婆子，俩人拿着小人偷乐呢。
后来有个走江湖的郎中会算命，说杨家有人和杨九郎命数相克，显映了出来，所以才会无端发病。郎中写了八字，一核对，竟然是郑姨娘。家里人聚了满堂，郑姨娘扑通跪在杨老爷面前，哭诉着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带着女儿卖惨。
杨九郎是杨老爷唯一的儿子，自然是不能就这样算了，可是女儿还小，杨老爷不忍心了。
杨夫人见此也不停哭诉，弄得一家乱糟糟的，张云雷也顾不得他们，躲在后厅陪着杨九郎。近日倒是好了些，只是每日都有那么几个时辰痴傻，有时行为也不听使唤，张云雷的一双桃花眼哭得肿成了核桃。
“老爷老爷，大少爷许是冲撞了什么，正好夫人最近不是要给大少爷娶亲吗，冲冲喜没准就好了”郑姨娘为了不被赶出去也是费了心思。
“冲喜，如今九郎这样，哪家愿意啊”杨老爷也不是不赞同郑姨娘的话，若是冲喜可以，也不用把家里弄的四散。
杨九郎昏迷着，张云雷听到前堂郑姨娘的话，杨夫人没等拦着，张云雷就跑了出来。
“老爷，夫人，我愿意，我愿意给九郎冲喜”
“云雷，九郎现在这样你也看到了，几乎就是，，，一个傻子”张云雷也没想到杨夫人会拦着，可是一心想救杨九郎的张云雷已经失了理智。
“老爷，夫人，云雷什么都不要，哪怕冲喜完九郎好起来叫他休了我也行，求你们，答应我吧”张云雷说着就落下泪来，杨九郎在后厅隔着屏风也泪流满面。
日子定好了，可是张云雷一点也高兴不起来，杨九郎现在就跟个孩子一样，若是赶上好时候能清醒两个时辰。
“云雷，不可以”杨九郎某一天突然恢复了正常，只和张云雷两个人在屋里，也没让张云雷告诉别人。
“有什么不可以的，娶我不一直是你的愿望吗”
“是，我做梦都想娶你，可是现在不行”
“为什么不行”
“我这样子，没准哪天就，，，”
“就怎么样？”杨九郎的话让张云雷生气，索性也和他吵起来。
“就死了”
“你死了我守寡去，我守你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