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纪／蓝佟】二月兰花香（十三）(2)

“那我更不能卖给您了。您是好人，您这么为蓝掌柜着想，那我更不能坑您呀！”
“没事，这是我作为蓝掌柜的朋友应该做的。”客人笑了笑，把银票放在桌上，“两件一起五万，够不够？”
“五万！”贵山愣了一下，又连忙摇了摇头，“这太多了，就算加上这定窑，这仿的画也值不了那么多钱啊！”
“嘿，见过嫌钱少的，没见过嫌钱多的。”
这时佟奉全夹着包袱走了进来，贵山连忙喊道:“佟先生，您来啦，您里边儿请！”
客人也回头看了一眼，立马把桌上的那两件宝贝拿起来抱在怀里，对贵山说道:“那我先走了，回见。”
“好嘞，您慢走啊。”贵山应道。
客人朝佟奉全笑了笑，算是打了声招呼，然后匆匆忙忙地快步走出了铺子。
“佟先生，您不是开了铺子吗，怎么还夹着包袱呀？”贵山嘴上虽打着趣，手也不闲着，给佟奉全沏了一杯上好的大红袍。
“嗬，贵山你尽跟你们掌柜往坏了学吧。”佟奉全笑着坐了下去，端起杯子抿了一口，又问道，“对了，你们掌柜呢？”
贵山擦着玻璃展柜上的灰尘回道:“我们掌柜上货去了，我留下来看店。”
佟奉全眼里闪过一丝落寞，复又看向贵山，“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贵山攥着抹布的手停顿了一下，起身把抹布往水盆里使劲儿摁，水面晕开了一层污浊，使他看不清自己的脸。
“应该...再过几天吧。”贵山低头看着水盆里的污水回答道，不知是对着自己还是对着佟奉全。
“那你刚刚可是帮你们掌柜做成了一件大买卖啊，我看那人抱着俩宝贝走了呢。”
“嗨，也不算什么大买卖。”贵山拧了拧抹布，继续擦拭玻璃展柜，“算物归各主吧。”
“物归各主？”佟奉全挑了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贵山，“此话怎讲？”
“这事儿...说来话长啊。”贵山把水盆和抹布收了起来，冲佟奉全笑了笑，“佟先生，这儿擦干净了，您把您那件宝贝拿上来让我开开眼吧。”
“这个不急，反正你们掌柜不在，过几天我再交给他就是了。”佟奉全拿起茶壶给另一个杯子倒上茶，向贵山招了招手，“来来来，你先别忙活了，歇会儿吧，说说你那个物归各主的事儿。”
“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贵山用手帕擦了擦手，走到茶几旁坐了下去，喝了口茶润润嗓，接着说道，“刚刚那位客人买了两件东西，一件是沈周的《报德英华图》，另一件是宋定窑。”
“嚯，那可真是稀世珍宝。”佟奉全感叹道，“沈周的真迹太难得了，宋定窑就连仿品也少见...”
“唉，有一件是仿的。”
“仿的？”佟奉全疑惑不解，“你们蓝掌柜不是最痛恨赝品吗？这卖出去了不得砸了你们铺子的招牌？”
“没事，那幅仿的画本来就是刚刚那位客人的。我们掌柜跟我说过，他跟他叔叔做学徒的时候，有个落魄的商人向他叔叔借了一万，拿这仿的画做押，这一借就是几年，人也找不着，这画也就压箱底了。”
“那你怎么知道刚刚那人就是当年借钱的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