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均力敌的爱情(3)

你爱我吗。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吗。
然后，在张云雷一遍一遍，不厌其烦的“会”里，沉沉地睡了。睡着了的杨九郎撅着嘴，眉毛往下撇着，活脱儿一个年画娃娃，张云雷呼噜了两把杨九郎的头发。
很轻声可是很认真地说。
“我爱你，杨九郎。”
“我们会一直一直在一起，杨九郎。”
俩人腻乎了好几年，第一次分开来，是张云雷大学毕业后的第三年。
张云雷是个富二代，即便学习好，也只是个学习好的富二代。那一年，张云雷的父亲执意要他去南京管理分公司。
这是俩人第二次吵架，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都红着脸，一句分手就撂了出来。杨九郎回了酒馆，张云雷连夜去了南京。
又都红着眼睛。
飞机落地南京，张云雷像是等着什么一样，立马打开了手机，入眼是杨九郎密密麻麻十几条视频电话请求，夹着一条语音。
带着哭腔的：“祖宗，咱别分手了吧……”
不分不分，打死也不分了。
3.
于是就又回到了那个甜腻的状态，俩人可算是身边异地情侣的模范了。整整一年时间，没见过一面儿，视频电话却没停过，一天三四次的频率玩儿似的。杨九郎给张云雷讲今天在酒馆又遇见哪个孙子了，张云雷给杨九郎讲今天小职员们又怎么气人了，聊着聊着就没了正形，你说一句想你了，我隔着屏幕亲你一下，腻腻歪歪地一直到该睡觉的时间。
杨九郎再惯例嘱咐一句，照顾好自己，应酬上少喝酒，出门注意安全，晚安雷雷。
日复一日。
要说这异地恋其实不容易，张云雷身边的追求者不少，杨九郎身边想勾搭他的小作精也不少，可偏偏俩人像刚剃了头的和尚一样，除了对方，眼睛里竟是谁也看不见。不但没冷淡，居然还一天比一天地腻，气的小姑娘们直跳脚。
一年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就这么一直撑到了张云雷回京的时候，交接好工作，吃完这顿散伙饭，他就该回家了。
出门吃饭之前，张云雷习惯性的给杨九郎发了个视频电话，俩人腻乎了一会，杨九郎怕迟到了不好，撵他出门。
想惯例嘱咐一句，出门注意安全，应酬上少喝酒。
又想了想，撇了撇嘴说，最后一顿散伙饭，估计你也少喝不了，之前不是让你把代驾的电话存到第一个了嘛，吃完了别跟他们出去闹腾了，赶紧回来睡一觉，你记得喝半杯水再睡，不然你明天头准疼，要不你现在去把水烧好倒出来，你又不能喝太热的，放到保温杯里，回来应该刚好能……
张云雷拱拱鼻子撒着娇打断了他：“杨九郎你怎么那么啰嗦呀！我知道啦！”
杨九郎被这人可爱的一乐，不再念叨他，还是惯例说一句：“注意安全，还是别喝太多啦，拜拜雷雷。”
4.
他说了太多句的注意安全，甚至导致出事儿的时候，张云雷脑子里什么都不剩了，就只有这句注意安全。张云雷心说完了，你这一年多只给我提了这一句要求，我还没给你实现，杨九郎你不会生我气吧。
最后一秒想的是杨九郎，睁开眼第一个看见的还是他。满脸胡茬，眼圈下铁青。张云雷想摸摸他的小胡茬，想问问他，你这个年画娃娃怎么能不刮胡子呢，都不可爱了。仔细一看脸色也铁青着，你这个年画娃娃不会真的生我气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