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小说的方式让你走近Yesterday(11)

Clef凝视着他。
接下来，Clef静候了很久。
“我也是，Konny。”他说。
世界确实正走向终结。在驱车赶往SCP-2000的漫长路途，连Clef眼部的植入物也不能辨识出他一路看到的半数事物。如果这辆咔哒作响的卡车没有配置现实稳定锚，Clef确信这破的像头瘸了腿的驴一样的烂车走不出十公里。
事实上当他距离目的地不到一公里时，他看见……有什么在卡车内部悄然发生。燃烧的概念可能消失了，或者变成了别的什么。这让他有点头疼，于是他下了车，徒步行走。
Clef从他的第三只眼里看见一个不可名状之物正沿地平线大踏步走着，越来越近。他为那深深的既视感或者说似曾相识的体验感到恶心。
“你之前已见过这些，它们全部又一次发生了。”
Clef不知道这想法从何而来，是从扭曲的现实里被他多变的保护机制留下的某些回声吗？仅仅是糟糕的想象吗？或是将死宇宙的想法吗？在这样的时刻，所有可能性的概率是一致的。
一位无名之神——不，不是神——不是什么能如此简单地理解的事物——但若非神，你该如何称呼这样的事物？Clef摇了摇头，试图把词句从他的头脑里挤出去。你最好别去细想那可能是什么又可能不是什么。穿过荒漠，找到一位无名之神。操。他又一次摇了摇头，屏蔽了他感知思维体系“滤过器”的一部分从而尽力清除了那想法。接着，他走起来。
“你妈的，该死。”
在一百码内，事物再次恢复了常态。SCP-2000依旧是这破碎世界里稳定的绿洲。不是因为2000本身，而是它下方藏匿的什么东西。
他还不知道那是什么。不过他猜想他马上就要明白了，虽然到目前为止，他并不那么在乎。
Clef穿过塔向下层走去，清单上还有一个名字。
一座短浮桥连接到小型海洋的中心岛上，那岛悬浮在洋面之上的空中，上面覆盖着一朵硕大而闪耀的花，那含苞的花瓣织出道道虹色的亮线。而岛的主体是一堆黑色的土壤，盘虬卧龙的根须在表面布满突出的痕迹，看起来就像个被轻轻放置在半空中的巨人的花盆。那些花瓣和根须上附着微微发光的图案:花瓣上的明亮而闪烁，根须上的泛着金红色。这是Clef意料之外的状况。在这里，新鲜潮湿泥土的气息弥漫着——无处不在。
 这里居然还很美。 
那站在栏杆边远望着海洋的人是O5-12。
不，不是O5-12。完全不是。Clef更愿意用他的名字称呼他，或者说至少，是那个人曾欣然接受的名字:Troy Lament。
当Clef走近时，Lament没有转身。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那悬空的岛屿，看着那些缠绕着的错综复杂的根须和土壤。
“有什么事吗？”Lament说。
“你并不是在试图修好2000。”Clef说道，“是你制造了它……不管它到底是什么。”
Lament轻笑道:“我制造了它？不……它比我们的宇宙还要古老。比我们宇宙以前的宇宙还要古老，比我们以前宇宙的以前还要古老……你明白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