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衡】只恐琼楼玉宇(2)

锦蓝衣摆，江牙海水，一龙五爪。
齐衡移开视线，
“赵筹等人不过仗昔日家族显赫，心存侥幸。莫不若请陛下以赵阁老为尊，助赵家重修家祠，整顿府门，一道抚旨既下，便请陛下同众学士商定发落赵筹等，证据上呈，我谏议诸位定在旁呼应，尊礼法，治不孝，慰阁老在天之灵。此之后，乌合之众想必已散，若不悔不改，陛下，可一一发落了。”
朱厚照抚掌而笑，
“妙人，妙人！快坐，朕可与卿再议。”
“是。”
一时，各婢入内。描金玉瓷碟，加彩木漆案，布菜，斟酒，推窗，退下。
“爱卿不饮？”
“是。”
真是烈酒。
齐衡喉咙火烧一般，神智倒清醒几分，勉强动筷吃了些。不知朱厚照饮了几杯，
“从这，一点火星，元若，哪怕是一点朕都能看见。看到那些楼台亭阁，朕就会想起那日漫天的火光，亮如白昼。”
“朕才下旨建了袖云楼！”
“朕要登得更高，看得更远！”
“您已经，在袖云楼上了。”
“叹元若饱读诗书！袖云楼，朕又何曾袖得一片彩云？若有，朕第一个给元若！”
皇帝定吃醉了。
齐衡愣了半日，
“臣，臣有一事……”
一语未了，屏风后人报：“皇上，首辅刘健在外求见。”无人应答。
直至齐衡道：“臣无事。”
朱厚照挥袖而去。一时回来，只顾与齐衡相对吃菜喝酒。
“元若之前所言极是，朕与刘老已商议过了，细枝末节朕之后与元若和都察院诸位再议。”
“是。”
寂然饭毕，朱厚照倚栏远眺，齐衡直立一旁，无话。
火艳霞光扑在齐衡脸上，仿佛重现那日齐衡在火场四处张皇的模样。表情却平淡的多。
总觉得，那火着在眼前，又好像着在天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