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2)

那天我站在街头，又哭又笑。
后来，又过了六年，我及冠了。我父亲为我取了个字，叫泽熙。然后我离开了水乡，到北方去了。
到京城，我听说有一才女，年方二十有一。我兴冲冲地上门拜访，却是吃了个闭门羹。但我还是在他们家门口等着，直到终于等到她出门了。
她还是那么好看，五官似乎又精致了点，穿的是一身白衣，一如当年她刚刚来到江南水乡的时候。
我堵了上去，问她还记不记得我。
看到l她的正面，我心里头的烈火降下去了一截。
五官没变，但那股嫡仙般的气质却是有了杂质，就好像是刻意维持而不是无意间散发的，平白地有些做作。
“你是……”她的两条细柳眉皱在了一起，我心里头的激动似乎是被凉水泼了一次。
“哦哦哦，你是那个，江南的吴信！”她绽放出了一个灿烂如花的笑，我的手指却在微微发冷。
不是她。
就算声音一样，五官相等，身量相差无几，记忆也没有问题，但我就是知道，不是她。她，不会笑得那么欢快。
于是我走了，没有回头没有眷恋，无视了身后不知道是谁的叫唤。
……
后来，我开了一家成衣店，延续了我父亲的手艺，时不时看会儿书，和客人讨论讨论，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我也在京城小有名气。
据说那个女子，也就是陆家三小姐陆九卞在有大将军未婚夫的情况下成为了三皇子的梦中情人，出去了一趟带回了据说是某个神医的传人，又同时和皇宫里的某个暗卫纠缠不休。
某一天她到我的店里来，认出我后似乎又想和我来一段情缘。我明确拒绝了。
我也知道陶小莲是她那段时间的化名。
我抿了口茶。
但她不是陶小莲，永远都不是。陶小莲心里有我么？我不知道。
终究是一生未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