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泰】《砖瓦红墙》<七>(2)

廖羽看着他凌乱的衣服和散落在额间的头发，又想起刚刚自家王爷怒气冲冲地吩咐他别放人进来，就知道这两人是出了什么事。
廖羽跟在田柾国身边十多年了，要是连这样的情形还看不清楚就真的成了朽木不可雕了。
“王妃，你这腿是怎么了？是摔在哪儿了吗？快些去包扎一下吧！”
金泰亨正往田柾国的房门上瞧，被廖羽这突然增大的嗓门吓了一跳，拍着胸脯正想回答他，就被哐当打开的房门止住了声音。
金泰亨知道廖羽是在帮自己，回头看他笑了笑，“谢谢你，我先去看看。”
“王爷许久没这么生过气了，劳烦王妃哄哄主子。”金泰亨知道他和田柾国亦主仆亦友的关系，只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本来就是我的错，连累你们。”
金泰亨进了屋蹑手蹑脚地关上了门，正准备看看田柾国在哪儿躲着生闷气就被身后牢牢盯着他的人吓了一跳。
这几乎是他在田柾国脸上看到的鲜少的表情变化中最让人害怕的一种。
“怎么？本王的王妃玩的还开心吗？”田柾国看着从进来开始就鬼鬼祟祟的金泰亨，慢慢站起来扫视了他膝盖处明显的撕裂，继而平静地抬眼看着他。
倒是金泰亨看着这样陌生的眼神局促了起来，抿紧嘴唇想着该如何解释。
说他没有动那些人么，自己只是去听曲子的。话到嘴边他却什么都说不出了，只想着刚刚在醉花阁里有些无助又幽怨的田柾国一点儿都不见了，只有现在咄咄逼人的样子。
“不想说啊？”田柾国上前一把捏住他的下巴，垂着眼睛盯他的嘴唇，“要是王妃想玩，这整个王府还不够吗？后院那几位新人，本王没动过，金小公子想不想试试？”
金泰亨被他捏的有些疼，挣扎了两下，却在对上他视线时失了力气，那是怎样的人啊，明明可以温柔的很，这时候却一字一句往人心里钉。
“还是说？想要自己的人，白薇行吗？本王瞧你总喜欢同她玩闹。”田柾国摸着金泰亨沾了汗的小脸，眼神在他脸上逡巡，像在赏玩一件器物。
“嗯？王妃觉得哪种最合你的意？”
金泰亨抬头看他，睫毛微微颤着，嘴唇也微微泛着白，兴许是刚才跑的急了。"王爷，我，我不该去那里。"
金泰亨想要说的话堵在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
田柾国退后坐在椅子上玩味地看他，怒火也消下去许多，这会儿只想着怎么给他个教训好让他再也没有胆子随意去那样的地方喝酒。
他却一时忘了自己为何会这样紧张，问出了那样的话，却害怕金泰亨会玩笑般地接上一句，"要你的女人"或是"白薇很好"。
哪样的回答都是能让他生气的，唯独除了这一句，"我错了" 。
金泰亨觉察出田柾国的情绪稳定了许多，慌乱的脑袋也静了下来。
刚刚他说自己错了，是不该作为王妃去恣意风流还是不该惹田柾国生气？
毕竟堂堂王爷都耐着性子去烟花之地寻人了，自己却还想看他的笑话，他恼羞成怒是应该的，但他的反应也太大了，还牵扯着什么后院的美人，他可无福享受那些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