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宇】【壳卷】 救赎(3)

阿壳实在是诧异了，这人的打扮和气质都睥睨众生似的，道起歉来语气却软乎乎的，都能掐出水。
“真没关系，说实话，我刚才还挺羡慕你的。”阿壳的烟抽完了，他找了一圈儿也没能找到个合适的地方，干脆把烟头在地上踩灭了，又随手捡了片树叶把烟头包起来，揣进了兜里。
“羡慕什么？”卷儿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走。
“你至少还有个地方吼，至少这条河还能听你说说话。”
“你不是玩乐队的吗，歌迷们不都应该很爱你吗？”
“是啊，他们都特别好。只是，有些话还是不能跟他们说。不光不能跟他们说，谁也不能说。”
卷儿听了这番话，点点头，又吐了口烟，若有所思。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一直到太阳落山，天都黑透了。
阿壳知道了卷儿在市中心的音乐学院上学，怪不得呢，科班出身，比他这个野路子就是稳。
卷儿也知道了阿壳的乐队目前还是地下，没什么大知名度，只是有一些小粉丝。
他没问乐队名字。
他们都没问对方的名字。
萍水相逢而已，知道了名字，就麻烦了。
日子一天天过去，两个人似乎都忘了这么回事，只是阿壳偶尔会想起卷儿被火苗映得晶亮的眼睛，和隐藏在火光背后的落寞。
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阿壳打死也没想到，重逢会是这样的。
他搂着怀里止不住地颤抖着的卷儿，心里一团乱麻。
他很喜欢吃破破烂烂的路边摊，虽然有时候会遇到粉丝，很麻烦，但是乐此不疲。
城市的边边角角总是麻烦不断的，就好比没人知道刚刚会突然停电。
黑暗过后，卫生间里突然传来砸门的声音，振聋发聩，好像里面藏了一只吸食黑暗过后就会无限升级的怪物。
老板是个老爷爷，阿壳几乎想都没想就冲了过去，随手找了个东西把门锁砸坏之后，一个小小的身影就这样直直扑进自己怀里。
阿壳有些措手不及，低头看了一眼，看到了熟悉的长发，心里“咯噔”一下，大脑一下子宕了机。
他不知道会和这个奇怪的男孩子再次相遇，也不知道是什么让他突然发疯。
鬼使神差一般，他抬手，圈紧了怀里的人。
“我叫卷儿。我觉得有必要告诉你了。”
“我叫阿壳。”阿壳赔了锁钱，两个人找了个咖啡厅坐了下来。
“你名字……好蠢。”
“……”
“带烟没？”
阿壳从兜里摸出了烟盒抽了一支出来，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又摸出了打火机，递给了坐在自己对面的卷儿。
“哎，对。你这个打火机，好看。”
卷儿这次没有把头发扎起来一点，而是全部披在了肩上，在烟雾后面，更显得他朦胧。
“又被你撞见我发疯，我还要不要面子啊。”卷儿叹了口气。
阿壳笑了笑，没有回答。
“想听吗？”
“听什么？”
“我到底是怎么……疯的。”
阿壳看着他的眼睛：“你想说，那我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