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为何要争宠(8)
具月华自从被禁足以后,他的宫殿便如冷宫一般,非有旨不可探望。
宋婉媛站在宫殿的门口,晨光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新鲜的阳光打在脸上,如清晨的露珠一样晶莹剔透,如斯的美貌,叫人呼吸一滞。
“他自幼就身子虚,偏偏又生性要强,容不得别人半点折辱。可惜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宋婉媛说这话的时候没什么表情,眼神空洞如死物。“他的今日,我从未料到,也不知道该恨谁怪谁了。”
宫人们抬着具婉华的尸体出来,上面裹着一层白布。
具月华因不服皇帝的罪名,有辱清白,在幽禁七日后,吞金而亡。
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我对具月华的了解不多,他也不大喜欢与其他人来往,只记得他笑得如山泉一般清列,从不为难他人。
越是这样纯洁的人,越是容易被人摧毁。
好好的一朵鲜花,硬生生在最好的年纪,折断在这深宫之中。
“可惜了。”金宇说站在我背后说道,“若是你我,皆不会走到这步田地。”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一直是金宇的行为准则。
“嫔妃自戗是大罪,皇帝不知,就说他是病死的吧。”宋婉媛冰冷的吩咐道,说罢看向我们道,“多谢众姐妹今日能来送他最后一程。”
具月华的死像是给热油一般的后宫泼了一碗冷水,呲的一声就冷却下来。
半月以后的一个下午,天气死气沉沉的,众姐妹请安也懒懒的,金贵又病了,还卧床不起。正说着,宋婉媛引出身后两位宫装女子,“这是姜贵人,咸贵人。以后大家都是姐妹了,还请姐姐们多担待。”
新来的姜贵人生的标志,美貌绝不在双金之下,笑起来温柔婉转,眼眸深邃,我见犹怜。另一位咸贵人如含苞待放的牡丹,羞涩的垂着眼睑,却别有一番动人的滋味。
去了一个具月华,他们家就马不停蹄的送了新人进来。
请完安后我和宋婉媛一齐走在上林苑,外面小雨淅淅沥沥。如今宋婉媛的性子像是变了一个人,对谁都冷冷淡淡的,只有在皇帝面前,又是百依百顺的模样。连以往与他交好的金贵,也不敢随意与他玩笑了。我也是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却见金宇在雨里站着,青色的烟罗裙,似要淹没在一片翠竹之中,他似乎抬头望着什么,拿着薄纱扇子遮着额头,细细碎碎的雨珠打湿了他薄薄的夏衣。
宋婉媛嗤笑一声,“姐姐的容貌身段真是宫中第一人了,站在雨里也跟一副画似的。”
金宇这才回首看了我们一眼,依旧挂着有些讽刺刻薄的笑意,也没和我们废话,便叫丫头撑了伞回去了。
宋婉华见他远去的身影,拨着金步摇随口说的,“听说她是许过人家的了,为什么又费劲波折的到宫里来……”
是呀,那时若知道宫中是这种如狼似虎的光景,能有万分之一的机会,谁不想嫁给良人,相夫教子一生。
宋婉媛也觉得没意思,就回去补觉去了,我一看今天有了空,我准备去金贵那里坐坐,南儿一听这话,麻利的就跑了。南儿是小孩子的脾气,自然不喜金贵的性子。太过柔弱,太过美丽。到了他的宫里,总是被潮湿的忧愁所席卷着,尤其他用一双小鹿似的眼睛看你的时候,那盈盈含泪的目光总叫人不由的跟着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