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4为何要争宠(7)

“为何。”
“因为三伏天里，我就要背着篓子，去后山上，一捆一捆的把这些花采摘下来，修剪好，晒成干花卖掉。或者，把带着露水的花送到有钱的小姐府上，供他们佩戴。每天被晒的皮开肉绽，不过才赚个十几文钱，还不够阿爸喝酒的钱。”她眼中似有波澜一般，“后来，我爸染上了赌，把钱都败光了。把我也赌出去了，反正我是女儿，被买个了一个大户人家当歌姬。从小被皮鞭子打着长大。你知道那细柳条么，沾上盐水往大腿根打，不会留疤痕。每次跳错了，就被打，唱错了，就在冰天雪地里跪着。再后来因着我长的还有几分姿色，被一位串门的闲散侯爷看重，阴差阳错的送进了圆明园。 我知道我就要见到皇帝了，于是我精心筹划，选舞，编曲，我要吸引皇帝。因为我知道，这是我改变命运的唯一机会。因为我不想嫁给一个小厮庸庸碌碌一辈子，挨打受骂，就像小时候一样，就和以前一样...”她停了一下，闭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气，一行泪珠滑落下来，“姐姐怎么会明白我那，咱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您背后有母家，有兄长。
而我...已经退无可退，只能往上爬。而且我也知道你们跟我交好，不过就是可怜我，也看不起我，不过一个舞姬而已。”
“从未有人看不起你，是你自己，心术不正。”
她闻言没有说话，把手里的紫薇花插在乌发上，光艳夺目，笑得明媚皓齿，“姐姐，这次以后，咱们也不算是朋友了。今***想告诉你，我不想伤害您，还请您行行好，别挡了妹妹的路。” 夏日里悠悠蝉鸣，我背后却涌上了一股凉意。
我笑道，“没么会，各人有各人的路，我又怎么会挡住了妹妹的路那。”
曹婉华听完笑着朝我福了一福，依旧是原本呢毕恭毕敬的模样，“但愿姐姐，说话算数。”
“那我也劝妹妹一句，得饶人处且饶人。”
曹婉华道，“姐姐进宫许多时日了，怎么还不懂宫里的明枪暗箭。您以为就我一个小小的歌姬能扳倒具月华么。是他家人在宫中太盛了，有人不想叫他们好过，至于是谁，姐姐就慢慢去想吧。”
盛夏的热一直烧到傍晚，我回宫的之后，后背已经湿透了，赶紧叫人拿了冰水来解渴。
“姐姐慢点喝，一冷一热的总容易病了。”
一回身发现金贵正站在门口，他身子已经好了许多，脸色也红润了起来，只是还是瘦的有些过分。
“大热天的，你怎么来了。”
“我自己在宫里也无趣，就来姐姐这里坐坐。”
我俩便看起来小丫头下棋，这时候南儿也来讨糕点吃。我掐着他肉嘟嘟的脸颊，“你看这小脸肿的。”于是叫人泡了牛奶乳给他，又叫他读书给我们听。
“最是人间留不住，朱颜辞镜花辞树。”
那个孩子偏偏读了这么一句。
金贵的笑容一僵，我在桌子下面踹了小南一脚，他哎呦一声，丢下书就跑了。我和金贵又聊了两句，他也有心事一般的默默，一会儿就走了。
一夜无梦。
翌日，我才叫丫头打开了门窗通风，就见宋婉媛身边的小丫头火急火燎的跑进来，脸上还带着些泪痕，“不好了，不好了，具月华要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