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多拉之光：the first（四）

“什么？撤退？！”我紧紧地抓住通讯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已经控制不了了。那个奈托厄亚已经准备要分裂出小型个体了。”安队长的声音依然威严，但无可奈何的感觉也夹杂在其中，军方也准备好发布大范围通告，准备集齐剩下的一部分飞行机带走我们这些非战斗人员。”
“在第一次对奈托厄亚战争中，我们也是武装部队！也是战士！”我大声吼道，“而且，诗织还没有消息，我不能就这样走了。”
“真义，冷静点。”其他人的声音从通讯器传来，队长告诉我们全体这个消息的时候用的是公共频道。
安队长的语气也严肃起来：“要是你就这样死了，诗织难道就会开心吗？你能保证你死不了吗？！就算你能在之后找到她，你能和她一起活着回来吗？！”
“真义，你这样只是去送死。”这是小翼的声音，“要是死了，救了人也没有意义。”
我当然知道，这时候尽快撤出才能保住自己的命，也还记得我们的工作准则是“救人的同时也要保护好自己。”尽管我知道我现在很不理智，我还是不能因此在不知诗织死活的情况下撤走。从救援行动一开始，我就立马赶到诗织的学校那一带，不知疲倦地奋力寻找生还者，可到目前，我只救过一个人——一个和诗织年纪相仿的女孩，受了重伤，气息已经很微弱了——其余的都是尸体。
我感觉到心灰意冷。诗织会不会已经……我逐渐开始冒出这样的想法，只是我仍不愿停下。
“那，让我待久一会吧，晚一点让直升机来接我。至少让我最后走。”我垂下头，近乎哀求般地说。
“待会我去接他。”小翼的声音再次想起。
我于是仍带着山姆和山竹继续搜寻生还者，不过有一会它们不见了，不知道去了哪里。等回来的时候，它们叫得上窜下跳，然后一直朝一个方向来回跑。
“是发现了什么吗？”我有种预感，赶快跟上它们。
它们把我带到稍远处另一片废墟，那里还没什么人在搜救。那两条狗把我带到一辆被掀翻的车旁边，围着车狂吠不止。那是辆黑色的小轿车，车的前端被一块石板切断并压扁了，还在漏油；除了燃料舱漏油外，驾驶室也流出了一大摊暗红的血迹，不过现在已经凝固得差不多。
我往驾驶室里看了一眼，结果被吓得立刻回头，过了一会儿鼓起勇气又往里面伸手摸了一下，冷得像冻过的石头。
“山姆、山竹，你们搞错了吧？”我看向那两条狗，它们不再围着车子转了，而是在车后箱的位置不停地上下跳动，去拍打后备箱的盖子。
“莫非……”不太可能，可是山姆山竹是我们专门培养的搜救犬，只要它们确定，就不会有错。
我把耳朵贴在车后箱上，大力敲了敲箱盖，“有人吗？”
车后箱立刻传来了轻微的“嗯嗯”和东西摩擦的声音，TA似乎在不停地滚动着，试图回应我的话。
没错了……我敬佩地看向山姆和山竹，要不是它们，里面的可怜要什么时候才能被发现呢？里面的人估计是被拐卖的孩子和妇女吧？不然没那么容易被装在里面。那在驾驶位的估计就是人贩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