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溪里与氟西汀
圈地自萌
请勿上升!!!!
花在阳光下,簇拥在一起,颜色跳跃着开成一条小溪的样子,蜿蜒绵长地在微风里流动,这个样子的风景应该是与好心情有关的吧。
氟西汀,一种并不贵的药物,却是有的人续命的东西。这些人可能看起来健康,爱笑,温柔地对待这个世界和每一个人,只有他们自己知道,心若是生病了,药对他们来说,只是一种安慰,安慰他们还有希望。可是,希望这样飘渺的东西,抓不住。
(一)
庐州城是个历史悠久的城市,虽然现在已经看不出古早的样子,可是偶尔在城中的某个地方,还会找到久远记忆留下的亭台楼阁,传说的将军冢,包公祠之类的。城里的生活节奏并不快,每个人都在挣着自己该过的生活,没有大悲大喜,或者,没有泫然在目的悲喜。
179路公交车是一趟从城西发到城东的长线班车,从富人区走到贫民区,两个世界。它的底站却是个童话一样的地方,极地海洋馆。
周九良是极地海洋馆里的白鲸训练师,他每天除了饲喂白鲸,清理内场以外,都有两场表演,一是在玻璃海洋里和他的鲸鱼雪雪一起游弋,一是在表演区和雪雪一起表演杂技,跟游客合影。
这是个别人看来幸福的工作,掌声欢呼声常伴,还可以跟聪明可爱的鲸鱼宝宝亲密接触,其实很累。每天下班,他浑身就像散架一般,还要在末班车上坐近一个小时,才能回到自己租住的小屋子里。周而复始的生活对一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来说稍微有些乏味,直到他在公交车上遇见一个人,他觉得好像一道阳光照进了他的心里。
那是三月初的一天,乍暖还寒。末班车在10点半来的时候,深夜的寒风还是有些凛冽的。上了车的周九良像从前一样,坐在后排靠窗的位子上,揣揣手,准备在车上眯一会儿。
也不知道过了几站,车子在过一个大坑的时候,剧烈的晃动让周九良的头重重地撞在了玻璃上,他从梦里惊醒,揉着脑袋在心里骂了一句。车子已经驶进了市区,人也几乎坐满,只有他的旁边有一个空位。车子停住,这里是城里最大的一家新华书店。可能不是假日的原因,上车的人只有一个。那个人环视了一周,往周九良这里走来。周九良往里坐了坐,对着在他身边坐下的人微笑了一下,对方也礼貌地笑笑,便插上了耳机。
周九良想继续眯一会儿,双手抱在胸前闭了上眼睛,他的鼻子里闻到一股特别的香味,不是香水味,是有些甜意的糖味,很好闻。他忍不住抽抽鼻子。在这样香甜的气味里,他觉得精神一阵放松,不知不觉又睡着了。
“哎,你好。”一个很有磁性的声音轻轻地在他耳边响起,他感觉肩膀上有个手指在戳他。周九良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头靠在旁边人的肩膀上睡着了,他连忙支起身子,嘴里说着抱歉,那人仍是浅浅一笑,说:“没有关系,我到站了。”说着起身往门口走去。
周九良抬头看了一眼站牌:花溪里。
还好在这里醒了,因为下站就是他要下车的地方。他看着几乎空掉的车厢,揉揉眼睛,准备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