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当你被他神隐以后(小狐丸篇)(4)

她在我耳边一刻不停地重复着这句话。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她，因为就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此刻应该带着怎样的心情，但两手却不由自主地回抱住她。
母亲的怀抱像被太阳晒过的被褥一样柔软又温暖。
我想自己应该是贪恋这点即将失去的温度吧。
我将下巴搁在她的肩头，抬眼望向高高翘起的屋檐。
一阵风吹过，蜘蛛从没有编织严实的蛛网上摔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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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穿上了和阿姐一样精致繁复的服装。
这是我迄今为止穿过的最漂亮、最舒适的衣裳。
质地良好的绸缎光滑又冰凉，它轻柔得摩挲着我的皮肤，细密的针脚沿着裙角往上织成一朵朵娇嫩欲滴的山茶花，层次分明的红在纯白的底色间倾情绽放，像绚丽燃烧的火焰肆意挥霍着它所剩不多的光和热，又在风雨交加中迎来生命的终结。
别在耳后的发饰有一串小巧的银铃垂下，它随着我每次微小的举动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声，盖过了母亲竭力压抑的呜咽以及周边村民们小声交谈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想起了阿姐的珠钗。
那轻轻摇摆的流苏也许并没有我想象中那般轻便小巧，要不然为什么当我戴上的时候却感觉脑袋沉重得抬不起来？
这个问题我还来不及得到解答。
因为负责接送的村民在旁催促道：“差不多可以走了。”
话音刚落，我便看到母亲再也遏制不住地哭出声来。
她突然握住我的手，将一个东西塞进我的手里。
那是一个护身符，用蓝色棉布仔细妥帖的包裹着，顶端还系着一根红绳，恰好是能戴在脖子上的长度。
“孩子，原谅我的无能，如果有来生……如果有来生的话……”
后面的话我没能听完，因为哭得近乎崩溃的母亲被一旁早就等得不耐烦的村民拉远了。
最后看一眼母亲，我戴上护身符，转身踏上马车。
天边隐约有一抹光亮，山的另一头却阴雨绵绵。
今天是狐狸娶亲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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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在崎岖不平的道路上颠簸，车厢里摇摇晃晃，封闭的门板阻碍着我的视线，我只能听见车轮在地面上滚动的声音。
说不出此刻是怎样的心情。
也许我应该像其他新娘那样歇斯底里的哭喊，亦或是在这辆狭窄的马车里挣扎反抗，但很奇怪的是，不管是悲伤还是绝望的情绪我都感受不到。
我感觉自己的心就像浸泡在千尺深潭里，连最后一丝余热也被消磨得一干二净。
不知道过了多久，马车突然停了下来。
门帘被掀开，村民示意我出去。
我提起裙摆，弓着背钻出马车，才刚一探出头，一股夹杂着湿气的冷风就扑面而来，伴随着细密的雨丝打在我裸露在外的皮肤上，彻骨的冰凉使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我顺着风吹来的方向抬眼望去，第一眼看见的是一个幽深的洞穴，黑暗填满它的内部，我无法窥见里面的事物，但几束阳光却穿透云层斜打在洞口边缘，略微化开表层如浓墨般粘稠的黑，我甚至还能看清在光束之中不断翻涌的细小尘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