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剑乱舞]当你被他神隐以后(小狐丸篇)(2)

我仅剩不多的力气也在此刻流失得一干二净。
我索性靠在它的身上，脸颊与它湿润的皮毛紧紧相贴，尽管背靠着一具冰冷的尸体，但那些密集且细长的毛发却包裹着我的身躯，或多或少能为我提供些许温暖。
就好像它还活着一样。
我实在是太累了，腹部的伤口一直在流血，相信过不了多久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亡。
但是在那之前我还想做点别的事情。
我极其缓慢地用脸颊蹭了蹭它的毛发，很奇妙的是，吸进鼻腔里的不再是那股仿佛能让人窒息的铁锈味，而是记忆中那一丝伴随着青草与阳光的味道，温暖得令我心生眷念。
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现出一幕幕景象。
也许这就是母亲曾经提到过的走马灯。
雨点在耳边不知疲倦的敲打。
我疲惫地闭上双眼，心中一片荒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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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懂的，我们都太累了。
所以睡一会儿吧。
小狐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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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出生在一个偏僻的小村庄里，这里的村民崇尚自然与神灵，因此自建立之初就有各种千奇百怪的习俗和规定。
而在这之中则有一个习俗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它几乎成为了延续人类与自然和平共处的核心。
我们一直在严格履行这条从祖辈开始就传下来的规定。
即，每隔十年就会向山神献上一位新娘。
山神是真实存在的，在长达百年的时光长河中，它确实如最初约定好的那样默默守护着这一方水土，但却没有谁愿意为此踏上这条注定没有未来的不归路。
神如此高高在上，不可侵犯，又怎会在意人类的死活。
成为新娘便等于走向死亡，而谁都想好好活着。
只可惜对于大多数人而言，个人的意愿永远微不足道，一个人的牺牲如果能换来往后的安稳无疑为绝佳的交换条件。
因此，那些为此感到不甘的新娘们均会在献祭场合上演一场场生离死别，她们不顾形象地大声哭喊，任由泪水冲花脸上精致的妆容，只祈求能得到一丝怜悯，但最终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被拖拽着送进密林深处，从此再也没能回来。
几乎没有谁能脱离这种歇斯底里的状态。
只有一个人例外。
以今天作为十年的分界点，我迎来了自己十岁的生日。
隔壁阿姐此刻穿金戴银，浓妆艳抹，身披一件绸缎制成的艳红长衣，轻盈纤薄的黑脉绡蝶在光滑的缎面上翩跹起舞，与妩媚妖娆的牡丹相互映衬，明艳厚重的色泽瑰丽多姿，气质张扬奔放，仿佛在为我无声庆贺。
但很显然并不是这样。
十年为一期，今天是向山神献上新娘的日子。
她往前行走了一段距离，过长的裙角像鸟类尾羽一样被拖曳着在草面上滑动，高高盘起的发髻上插着一根以花瓣及叶片点缀的金色珠钗，尾端垂下的流苏在半空中轻轻晃荡，优雅从容的模样让我联想到即将振翅高飞的凤凰。
围观的人群神情冷漠，却不约而同的保持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