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中书/云次方】这个杀手不太冷 03(4)

某个空旷的大楼屋顶，阿云嘎和方书剑正俯趴在一个狙击枪的两边。阿云嘎举着望远镜观望着地上的人群，而方书剑的右眼正贴着狙击枪的瞄准镜。
阿云嘎最后一次试图阻挠也终究在方书剑“我要报仇”的理由下成为徒劳。他无法阻止方书剑学，但至少他不会给方书剑今后真正杀人的机会。
“六点钟方向。”阿云嘎沉声说。
“那个正在跑步的穿黄色衣服的女人？”方书剑模仿着他的语气。
“不，不杀妇女和儿童是杀手的行规。”阿云嘎觉得自己做杀手应当很是称职。
“那……三点钟方向那个男人？嘿！他好像在欺负旁边的女孩！”方书剑激动起来，他觉得扣扳机的时刻到了。
“屏息凝神，把你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瞄准上，对着他的心脏，和他动作的律动一起，对，就这样，开枪！”
砰！一声枪响。彩色的颜料在那男人的心口上撒开。
成功了！方书剑兴奋地抬起头，和阿云嘎用力地击了个掌。
“再来！”
阿云嘎和方书剑分别搜索着目标，各种各样的人脸出现在视野当中。
直到一张熟悉的脸庞猛然占据阿云嘎的目光。
他似有所感地望这边望来，纵使阿云嘎深知他不可能看见他们的所在，但那一瞬间的类似对视却让他猛然深吸了一口气。
郑云龙，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不是在东部总局……
阿云嘎心脏猛地一跳。
难道说自己等来的人是他？
“走了，今天先不练了。”阿云嘎轻拍了下方书剑的头顶，冷着脸迅速拆卸枪支装进他的工具箱。
方书剑隐隐察觉到了他的忧虑和紧张，所以也只是沉默地紧跟着。他觉得有什么事就要发生了，果然在回到家后，阿云嘎便嘱咐他待在家中不要乱跑。
“你要去哪儿？”方书剑问。
阿云嘎别好腰上的枪，思考了许久。
“去会一个……老朋友。”
那还真是阿云嘎的老朋友，老到连回忆都枯黄陈旧，他却仍记得那些再微小不过的细节。
青春，阳光，正义，较量……
子弹打入身体发出一声沉重的声响，伴着隐忍的闷哼和瞬间涌出的鲜血。
“我的老朋友……你的枪法真是……一向很准……”
阿云嘎痛苦地皱起眉，捂着左胸的伤口飞快地逃亡在巷道深处。
而他的身后，正举着枪的郑云龙，眼中掀起的又是何等的狂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