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女(7)
秦王之后还来过几次,都是坐一小会儿,喝几杯茶,便转身离去,他未曾说些什么,我也是静静的,我无法揣测他是如何想法,来我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秦王竟有着这样不为人知的一面。
转眼,我已经在秦宫五年,我这段时间感到很无聊,因为我的牌被烧掉了,秦王那天来的时候,发现我们在玩乐,以不检之罪烧掉了牌,我被禁足了。
待我被放出来的时候,王后死了,秦王杀的。纵使没有深厚的感情,竟亲手杀了自己的发妻。
“秦法不可不行,其兄谋逆之罪昭然若揭,留她全尸,已是看在其寡人之妻的身份。”秦王对我说了这番话。他叹了口气,让内侍换下茶水,上了酒酿。
“尔可会饮酒?”
我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
有时,醉着比醒着好。
“王上的眼中,自始自终就只有天下啊。”
我抬头看向已经有些迷离的秦王,我感到有点头晕:“这样也好啊。”
“尔言何?”秦王问到。
我已经醉了。
第二天,我在王后简易至极的葬礼上看到了嫡长子扶苏。他长得更像他的母亲,倒是遗传了他父亲的身高。
他如果是未来的秦二世,秦国会不会就不会二世而亡了。
我好想把这些话说出来,可是,我明白,我只能当旁观者。
我也见到了胡亥,他还只是一个六岁的小孩。
我站在廊下,看到扶苏从我面前走了过去:“公子扶苏。”
他停了下来,看向我:“尔为何人?”
“赵女琼请公子安。”我行了礼后,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闭上眼睛,想到了他服毒自尽的场面:“公子莫要太过悲伤。”
扶苏疑惑地看着我,我又行了一礼,退了下去。
“大王至。”
我正在自己画迷宫自己解,秦王走了进来,我擦干了桌上的水渍,招呼女使瑛上了茶水。我已然将自己宫室的定位变成了一个茶厅,不过没法收费,本来还想自己调酒的来着,奈何酒水纯度太低,什么深水炸弹都是不可能的。
秦王推掉了案几上的茶水:“寡人有事。”
什么,不喝茶了,我低头听着。
“尔不问何事?”
我抬头,看向他:“大王请讲。”
“王后曾言欲让尔为扶苏庶母。”秦王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感情。
我瞬间在心里以头抢地,心里奔腾过一万只草泥马。
我赶紧退后几步,额头触地,很响:“琼不敢!”
“不敢亦或是不愿?”秦王仿佛被我过激的反应惊了一下。
“琼不知,不敢不愿有何区别?”
“大胆!”秦王拂袖,可语气似乎并不是那么强烈:“尔可知秦法……”
“琼甘愿领罚。”我第一次顶撞秦王,我觉得我是活够了。
我不知那与我仅仅见过几面的王后为何要把他唯一的儿子托付给我,这在我看来,无异于给了我一颗定时炸弹。
再说,如果我成了公子扶苏的庶母,我又怎会忍心看他被毒杀而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