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rush 37
静静看着烤瓷碑上眉目如画的女人,啃插入口袋的手握成拳,最后无力松开,放掉压缩的空气。
目光转向看起来比自己更为伤心的男人,啃看着他白了大半的头发默不作声,想起上次见面时的清严气度,画面一转落在回忆当口倚在那男人肩上的女人。
原来他的母亲死了,有人会比自己更伤心。
不知道怎样再待在这个空气压抑的地方,啃对着他想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而男人似乎有独处的意向,拍了拍啃的肩让他回去休息。
他们一定有话要说。
啃自顾自想着道了别,语气是自己都没发现的颤抖。
循着路出去上了车,其间等了两个红灯,回家的路上他还贴心买了炸炸喜欢的甜品。
人死如灯灭,一切照旧如常,好像真的只是关掉了一盏微弱的灯,只是再没有人能打开它。
哦,没关系的,未来依旧明朗。
摁了门铃发现没人开门,插了钥匙才发现自己走错了家门,啃睁着干涩的眼换路,终于在太阳还未熄灭的时候回了家。
毛绒绒的脑袋凑过来,然后像个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啃一手放下路上买的甜品,抱着他坐在沙发上。
“喂,你怎么哭了?”
怀里的人好奇的语调让啃觉得他在戏弄自己,可手指抚过分明触到了那一滴温热。
情绪仿佛就此倾泻,后知后觉地哽咽,抱着人的手越扣越紧。
心昏昏沉沉封在最深处,直到手触摸到冰凉才真正意识到生命的逝亡,如百虫侵蚀心口,越清醒,就越疼痛,可是越疼痛,就越清醒。
两级挤压伤到肺腑,捂住心口想起如风般的从前 ——他们并没有多少回忆,可自己还是疼得撕心裂肺。
也就这一刻他发现,即使他们分开很多年,他还是这样爱他的母亲。
他记得父亲死的时候自己难免感伤却没有遗憾,可是现在。
他只恨她没有做绝,偶尔的关心,细微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个会抛下孩子的母亲。
沉痛闭上眼压住哭腔,啃抽着疼痛的神经继续抱紧稍显迷蒙的炸炸,看他眼底展示出的心疼心里又揪起来。
他的小炸,全世界最好的小炸,曾经应该也是这样,多么难过,多么无助。
微扯嘴角漏了哽咽,啃亲亲他的额头又忍住眼泪抱紧他。
“怎么了?”很轻的语气,一直漂进心底。
被问到还是不知所措,啃胡乱扯了怕他离开这样的理由,随后搂紧他不断汲取温暖。
听了答案炸炸倒是沉默了,最后伸出细软的小手轻拍他的背,学着啃哄自己的语气哄他。
“没事的,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