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舵(2)

“今晚是西洋舞会，得穿裙子呀！妮娜你糊涂啦？”郑太太在一旁焦急地说。
苏小姐清清嗓子，尖利的声线咄咄逼人，“太太要是缺裙子，可以去我那里挑，都是从洋人那定制的，您穿上绝对漂亮。”
苏老爷从走廊的那头走来，对三人和蔼地笑笑，“还聊着呢？今晚笙笙要见一位重要的人，我先带她走了，两位太太慢慢聊。”
赵妮娜到了嘴边的话被苏老爷憋回去，“苏笙笙真是个贱货。”她愤愤地和郑太太骂道。
本来停了的雨，夜晚又下起来，舞会只能从甲板挪到室内举行。苏老爷让人给张船长传话，今晚有事找他，去驾驶舱转了一圈，没什么差错，张船长就提早去了舞会，等候苏老爷时，他总盼望着，那个人也会早点儿来，好让他能多看几眼，多说几句。
大家纷纷入场，随着音乐的奏响，舞会开始，他心里还犹豫着晚上要不要见赵妮娜，看到苏老爷入场，他便先搁置了这一问题，过去迎接。
“苏叔，您找我什么事？”
苏老爷慢悠悠地捋了捋胡子，“不急着谈事。张公子，太不巧了，小女今天没找到舞伴，您要是闲着，先陪她跳一会儿吧。”
“啊，好。”随后，他与苏笙笙进了舞池。
“你就是苏笙笙吧，苏家的小女儿。”张艺兴为了不让她尴尬，先挑起话题。
“是啊，在英国念书时就听说过艺兴哥的大名，今天看到，果然风流倜傥，一表人才。”
“哦？你在英国上过学？”
……
两人你一句我一句，聊得不亦乐乎。
舞池的另一边，蒋福胜正握着赵妮娜的手跳舞，色眯眯地盯着她的领口，赵妮娜习惯了这种眼神，并没有厌恶，甚至一点感觉都没有。但当她看到张船长和苏笙笙满面春风地共舞时，她的心像突然被扎了一根刺一样疼。
蒋福胜抓起她的手腕，急不可耐，“妮娜，走，回房。”
她又回头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决绝地和蒋福胜回了房间。
赵妮娜太熟悉蒋福胜的需求了，她像往常一样挑逗他，满足他，事后哄得他心满意足地睡下。看着自己的身体，那一晚的心酸又涌上心头，她觉得她配不上他，她没有脸面去赴约。
这边，张艺兴借口晚上风浪大，需要早点回驾驶舱，与苏家父女辞别，撑伞来到船头，却并未见到那个人。一直到舞会散场，船舱的灯一个个熄灭，他也没有等来她。
可能是我想太多了吧。
他心里满是失落。
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她一直睡不着，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哪。见他的欲望越来越强烈，她熬不过，终于起身，穿好衣服，伞也没拿，跑出船舱。
当他转身即将离开时，她出现了。
她看到雨中伫立的身影，什么也不顾，大步向前奔跑，紧紧和他相拥在一起。
她在他的怀里啜泣起来。
他温柔地看着怀里的人，“外面冷，我们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