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下之臣(2)

“乐儿，我只怕，只怕委屈了你。”女皇担忧地说道，她用手抚了抚长乐的脸，长乐伏在她的膝上，灵动的眼睛看着素日威严无比而此时万般慈爱的女皇，她发现母亲的白发越来越多了。
“不会的，岩哥哥可好了，他定会护着乐儿的。”
“榜眼的那个边适证，也是一表人才。”女皇温柔地劝谏道，边家是她的母族，她更想让长乐嫁到边家去。
长乐眼神一沉，眼泪慢慢从眼眶溢出。“可是，乐儿，乐儿就喜欢岩哥哥。乐儿就想嫁给岩哥哥。”
“好好好，乐儿想嫁谁就嫁谁。”女皇最不忍看到的就是自己这个宝贝女儿哭。长乐只要一哭，她的心都会软。
“母皇最疼乐儿了。”长乐破涕而笑，紧紧地抱住女皇。“母皇不疼你疼谁呀？”女皇拍着长乐的背，而长乐的脸靠在女皇的肩膀上，那是女皇看不见的地方。
但是女皇的赐婚却迟迟不至，她甚至还常常安排边适证与长乐见面。今日她又宣边适证进宫来陪女儿打马球。长乐公主极善马球，要论宫里面的对手，她就只有二皇子李宣。往常长乐总能赢他，但是他同边适证一起长乐却总是输家。
“边大人马球打得这么厉害，应该去考武举，指不定能中个状元。”长乐拽着缰绳，怏怏地说，一向神气的脸上多了种气急败坏的不甘。她驾着马向她的队伍奔去，把愤怒都发泄在了其他人身上。“本公主养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废物、饭桶。”她从来没有像今天这么输过，一局都没有赢，每次都差两个球。
远处的二皇子和边适证一同看着愠怒呵责别人的长乐，二皇子笑了笑，用好听的嗓音说道：“第一次见长乐这个样子，以往她都是赢家。风水轮流转啊，今日郭瑶也不在。边大人，看到那边的彩头了吗？”
边适证顺着二皇子的眼神看到了今日马球赛的彩头，边皇当年登基时所佩戴的白玉九龙禁步。“边大人若同我联手，彩头就是我们的。”
他拍了拍边适证的肩膀，又说了些话。长乐在远处看着谈笑风生的二人更是生气。
“去把端木给我叫来。”长乐吩咐着下人，她所说的端木是吏部尚书端木梁的女儿，是她从小的陪读。但是当公主的信使传话到端木府上的时候，她还在绣她的秋日海棠，随后以病为由推掉了马球赛。长乐并没有让人去寻郭瑶，这是她的另一个陪读，素来喜欢和她一起打马球。只是四个月前她出嫁了，现在她已经有了身孕。
白玉九龙禁步最终还是到了二皇子李宣的手上，长乐折断了马球杆并宣称自己从今以后再也不打马球。这件事传到边皇耳里，她才第一次发现原来自己的女儿这么好胜。夜晚她去长乐的寝宫时，看到她的几案上有两只雪白的兔子。而长乐不甘心的表情让边皇想起了少女时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