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团圆】卷一百二十一 裙下之臣

“呼——”
何九华吹了吹面前的烛芯，暖黄色的烛焰晃了一下，倒映在男人漆黑的眼眸里，把那潭黑色搅乱了，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男人笑了笑，抬起头来。
他的头发湿湿的，发尾还滴着水；身上随意地披着一件缎面的大褂，看样子是把大褂当成浴袍来穿了，光着脚走在木地板上，没有一点声音的。
房间里很干净，摆放的东西也很少，看得出来，这间房的主人，平常应该不是个张扬性子的人。
床上也只不过被子，枕头，这些东西罢了。
哦，不对，还有别的东西。
床上今天，躺着一个人，
一个女人。
露出纤细白皙的手腕和脚踝，被玫瑰色的绸带，束在床的四角。如瀑的黑色卷发随意地披散着，铺满垫在头下的枕面。
房间里没有开灯，只点着一些蜡烛，蜡烛的光是昏黄的，搅的这小小的一块方寸地都暖和了起来。
大滴大滴红色的烛泪顺着蜡烛滴了下来，又凝固在它的脚边。
何九华慢步来到床边，看着女人脸上惊慌的表情，脸上的笑容淡淡的，很是温柔。
他俯下身，拨了拨她颈前的铃铛。
“叮铃，”
清脆的声音。
“九华，九华，”
张瑶艰难地开口，说话的声音有些些沙哑和胆怯，是何九华从来没见过的样子。
“你，你把我放开好不好，我们有话好好说……”
何九华的眉头挑了挑，似乎是对她的话作出的反应，但是他并没有回答，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女人裸露的锁骨，和那天鹅绒的缎带。
“唉，”
半晌，何九华叹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像是羽毛，在半空中晃晃悠悠，
如虚似幻。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吗？”
“嗯，嗯？”
张瑶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问懵了，她柳叶一样的眼睛在烛光下晃动着水一样的光泽，有些慌张。
“我我……”
“那一天，”何九华扶着床边缓缓坐下了，他想去握女人的手，但是忽然想起，女人的手腕已经被她束到了床头，笑着摇了摇头，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健忘。于是，他挑起张瑶裙子的飘带，在手中把玩着。
“那一天，好像也是夏天吧，”
“我们去师父家，看到了你。”
“你穿着这样一条颜色的裙子，”说着，他指了指她颈上的绸带，
“躲在孟鹤堂背后。”
“那是我们第一次见你。”
说到这里，何九华顿了顿，他偏偏头，像是在提问，又好像是在喃喃自言地说了一句：
“你喜欢孟哥吧？”
“嗯？”
没等张瑶说话，他自己先说了。
“孟哥也喜欢你。“
“不止孟哥，王九龙，周九良，“
“他们也喜欢你吧？”
“哦，对了，还有陶阳云圣师兄。”
何九华笑了笑，那根飘带紧紧地缠绕在他的手指上，像是眷恋他指尖的温度，绝不可分开似的，
“上次他看我的眼神，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