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月无痕 第六章

日头西斜，小憩结束。
哐~
铜锣响起。
小童手持一个小木球高高抛起，场内众人策马追逐，一场酣战开始，公子贵女们纷纷起身观战。
此时在上场的是齐衡和宁远侯家的二公子顾廷烨为首的两支队伍，只见齐衡身着靛青骑服，一手执缰一手执杖，打马经过主座的时候还不忘冲几人打招呼。
少年公子意气风发的样子引来一阵场下一片尖叫。
自齐衡上场，嬴稷的眼睛就一直没有离开过他，完全无视朱厚照黑得滴墨的脸色。
善于察言观色的花无谢感受到上座二人的古怪氛围，心想眼不见为净便遁走了，转头看到傅红雪远远站在场边，心里一喜。昨日樊楼之约被禁卫军一闹就匆匆散了，花无谢晚上激动的睡不着觉，重温了妙笔客的《边城刀客》，在见傅红雪便更加欢喜了。
齐衡同顾廷烨二人凭借精湛的马术齐头并进，将众人甩在身后，忽而马身相撞，缠斗在一起难解难分，十分凶险。
傅红雪目光追逐着齐衡，身体紧绷着，准备随时应对突发状况。
顾廷烨手中的球杖被齐衡击落在地，他眉头一皱在疾驰的马背上侧身去够，又被齐衡一杆打远。眼看着着齐衡一下把球打进己方的球门，台下又是一片呼声。只听裁判唱到：
“线香燃尽，黄队胜！”一场终了。
齐衡脸上带着酣畅的笑容，回到座上，立即有人奉上香茗，他端起小盏对几人笑道：
“我在场上卖力，你们倒好，在这儿多懒？”
嬴稷闻言，带着几分羞赧率先回应：“稷儿，稷儿不会。”
花无谢也笑：“谁敢抢你的风头啊!”
朱厚照见嬴稷那番扭捏作态，心里又是一番白眼，他冷笑：“元若这一场球，不知又要让多少芳心沦落了？”
齐衡知道朱厚照心里不痛快就一定会找人不痛快，四两拨千斤道：“摄政王说笑了。”
“对了，听说你最近看上一个侍卫？”朱厚照提高音量，故意模糊暧昧的问。
此言一出，嬴稷和花无谢纷纷侧目。
原来在这儿等着我呢？齐衡心里哼了一声，慢条斯理地抿了口清酒，反将朱厚照一军：“摄政王最近可是又和陛下闹别扭了？”
“······”
朱厚照一噎，横了一眼嬴稷，“没有。”
“陛下还小，摄政王还要多点耐心才好。”齐衡意有所指。
“不说这个了，”朱厚照避而不答，强行回到上一个话题，“把你的侍卫叫出来见见吧。”
齐衡放下手上的酒碗，朝外间唤道：“红雪。”
傅红雪闪身进来，叫了声小公爷后就低头站着。
傅红雪虽说是齐衡的侍卫，齐家却始终没有要求他学习相关礼节，全凭傅红雪随意，所以在座的几人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觉。
“你就是傅红雪？”
朱厚照上下打量了傅红雪一番，果然是闻名不如一见，“你一个江湖中人为何会到齐国公府做侍卫。”
“受人所托。”
朱厚照目光似一道冷箭射向傅红雪，他没想到傅红雪毫不掩饰自己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