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渡番外篇——成为线①(3)

幼儿园老师瞥了一下玻璃窗外的新月成，压低了声音：“其实，小成他在学校不太爱说话，也不和大家一起玩耍……”
“啊？”
“先不要激动，您放心，小成没有被欺负。他有好好听课，就是不太喜欢和大家互动，今天就是想了解一下小成在家的情况。”
“小成在家里也很乖的啊。”
“不是，我是指交际方面……”
［独白］
“这点，父亲自然没有考虑到，工作结束后回家吃上母亲做的饭菜，再看看我和弟弟平安无事，洗澡睡觉……这就是父亲的日常。父亲为这个家庭付出了很多，母亲的医药费，小成出生的后续治疗费，因此父亲没注意到这个问题也是很正常的事。”
“诶？小成的治疗费？我已经讲到这里了啊……”
［2006年］［办公室］
“这个……我工作比较忙，要问一下她妈妈才行……”
“这样啊，新月先生，我有个建议……”
［独白］
“小成的老师说了什么，我不知道，但是那天爸爸带着弟弟回家的表情特别严肃。那个晚上，我听到了父母在房间说话的声音，可惜我去得太晚，偷偷走到他们房门前时，他们已经说完了，不过我听到了妈妈的哭泣声……”
［2007年］
母亲蹲着对新月为说：“大为，以后你能接弟弟放学吗？”
“可以啊……”，新月为心不在焉地说。
“真乖……”
妈妈的眼神，有一丝落寞。
［独白］
“那个时候，小成已经上小学了，我的学校接受收了他，据说他还是和之前在幼儿园一样沉默寡言，理由不明。”
“我和小成相处了几年也逐渐发现了这个事实——我的弟弟话很少，少得可怜，少得可怕！一开始我还以为是年龄相差太大，小成怕我才不愿意和我玩，就没怎么放在心上。我只需要做好一个哥哥就行啦！关系什么的就交给时间来改变吧～”
“让人在意的是，父亲母亲有时候看弟弟的眼神有点奇怪。而且他们时不时会带弟弟出门，一出就是从天亮到天黑，很久很久，回来也只是告诉我一句‘去看医生了。’”
“再过一会儿，我看到弟弟开始吃着五颜六色的药片，年纪再小的我也能明白，吃药并不是一件好事，弟弟肯定是出了问题……”
妈妈为什么要和我说：“要多陪弟弟玩哦。”
爸爸为什么要和我说：“你以后一定要照顾好弟弟啊。”
答案都在我身上吗？既然他们不肯说，就只能靠我去找了，某天，趁他们带小成去看病，我在爸妈的床头柜里找到的病历卡给了我答案……
患者：新月成
病症：患有先天性自闭症
建议：鉴于患者年纪尚小，尽量减少用药量，需要与家人多沟通，多交流……
里面有很多陌生的字词和外文当时的我看不懂，我只好把它们抄下来用电脑一个一个的查询。不过纸上那些零碎的、我认识的字词，足以告诉我：我的弟弟的确是病了。
找到了答案后，不知道为什么我我很想哭，那个夜晚，我久违的从双层床上爬下来，抱着他睡了一晚，他却没有反应，不拒绝也不表示接受，就像形成了一层看不见的气场，把我和他阻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