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九】信徒 05

圈地自萌，勿上升正主
杨九郎还是习惯性地照顾着张云雷。
像以前无数次那样，无论是订票还是选座，都是杨九郎一个人操办的。甚至连电影选的都是张云雷喜欢的风格。
张云雷如约，来到了电影院。
这片很冷门，电影院里空空荡荡的，仅两三个人。
两人在最后一排坐下了。
这场电影对杨九郎来说，真的是很无趣，但偏偏张云雷喜欢。
杨九郎微微偏过头，看着身侧人的侧脸。
金丝眼镜架在他的鼻尖上，好像很快就会滑下去。眼镜背后的眼睛下意识的眯起，这早成了张云雷看东西时的习惯。他伸手，无意识地轻轻摸着自己的下唇。
杨九郎笑笑，重新把视线转移到了屏幕上去。
杨九郎记得，以前他和张云雷看的每场电影都是这般情形。张云雷看着屏幕，而他看着张云雷。
他以前甚至觉得这样的日子挺美好的，至少他还可以就在张云雷身边。只要能见到那日思夜想的人儿，尊严什么的，也没有那么重要了。
要是那天晚上自己没有去接张云雷回家，没有听见那一番话，可能至今还会傻傻地想着就在张云雷身边吧！
杨九郎甚至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那一句话，就那么赶巧，钻进了自己的耳朵里，早一秒晚一秒都不行。这或许是命中注定的吧。
他怎能不知道张云雷不喜欢他？他又怎能不知道，张云雷之所以留他在身边，仅仅是因为他好使唤？
但他仍一直在骗自己，只要张云雷身边没有别人，那自己永远有打动他的机会。杨九郎甚至会傻傻的幻想自己和张云雷的未来。哪怕自己付出百分之九十九，而张云雷付出百分之一，他就知足了！
他愿意每天无时无刻地陪着张云雷，包办一切家务，无论是什么要求，只要张云雷提出来，他都会去满足。只要，偶尔有的时候，张云雷可以对他笑一下，温柔地笑一下。
但没有这个机会了，张云雷的那句“恶心”狠狠地戳破了杨九郎所以不切实际的幻想。
是啊，也该醒了。
电影的片尾曲刚刚响起。
张云雷偏过头，却发现杨九郎没在看他。不知怎的，心里涌起了一种莫名的酸涩感。
以前，只要他一回头，那小眼八叉的永远笑盈盈地看着他。
张云雷忽然沉默了。
“该退场了。”杨九郎轻声提醒道。
退场了，两人也将分开。从此阳关道独木桥，各走一条，今生今世，怕是不会再有缘分相遇了。
“你想离开？”张云雷微微咬了下嘴唇，声音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杨九郎没做声。
“不走行不行，像以前一样。”张云雷看着字幕不断滚动着的屏幕，微微垂下了他一直扬起的头。
杨九郎楞楞地看着张云雷，又缓缓垂下了眼帘，“你答应我的。”
你答应过我，这场电影结束后，我可以离开你，可以离开这种可悲的生活。
张云雷轻轻闭上了眼，眉间颤抖着，“如果我答应你，可不可以留下来？”
杨九郎忽然就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