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辫九】信徒 04

圈地自萌，勿上升正主
杨九郎醒来，是在医院。四周的一切都是纯白色的，带着刺鼻的双氧水的味道。
杨九郎微微动了动身子，只觉得左手手腕上一阵刺痛。
他微微偏过了头，看见原先被刀划过的手腕已经裹上了厚厚一层白色的纱布，纱布上隐隐透出一丝红色。
杨九郎揉了揉脑袋，勉强坐了起来，却被一只手压着胸口按回了病床上。
“醒了？”张云雷看着脸上仍没有血色的杨九郎，冷冷地问，“想自杀，嗯？”
杨九郎被那只按在自己胸口上的手压得喘不过气来，只能勉强地呼吸着，说不出一句话。
张云雷冷冷地哼了一声，另一只手握住了杨九郎受伤地手腕，一点点收紧。
“说，理由。”张云雷俯下身，目光死死锁住杨九郎。
这是头一次，张云雷令杨九郎感到恐惧。他的目光像带刺的藤蔓，紧紧将杨九郎锁住，刺下了一个个带血的窟窿。
杨九郎感受得到手腕上的力度，正在一点点地增加着。他微微偏过头，看见了血一点点地从纱布上渗出来，沾湿了张云雷的手。
他甚至可笑地觉得，此时此刻张云雷的手，还是那么的骨节分明，那么的好看。
眼泪不由自主地涌出，他几乎都快看不清眼前的人了。
而张云雷甩开了他的手腕，从他身上起来。
张云雷抽了几张面巾纸，用力擦拭着自己的手心，眉头紧紧皱着，不耐烦地留下了一句“真恶心”。
这句话像利剑，将杨九郎的心刺得千疮百孔。
到如今，他等来的还是那一句话，真恶心。
“医药费我给你垫上了，等会儿出了院就赶紧回家，浴室的一滩水和厨房哪儿的血还得你处理。”张云雷现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满脸泪水的杨九郎，满不在乎地下着命令。
自己可真是低贱得可笑啊，杨九郎想，自己把一颗心交给了什么人？
在那人眼中，自己的一条命居然比不上浴室的一滩水。
杨九郎笑了，眼泪也随之滚落。
“张云雷，”这是他头一次这么喊张云雷，连名带姓的喊着，“我不回去了。”
“你说什么？”张云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伸手，扣住了杨九郎的下巴，强迫他与自己对视，“杨九郎，你再说一遍？”
杨九郎紧紧闭上了眼，他不敢看张云雷。他怕自己再看一眼，内心的最后一道防线也会崩溃。
我把命都给了你，也求求你让我留在仅存的一丝自尊吧！
他的泪水滚落，一滴一滴地落在了张云雷的手心里。
“我说......”杨九郎的声音止不住地颤抖着，“求你，让我离开你......”
“离开我？呵！”张云雷冷笑了一声，仿佛听到你什么荒谬的笑话，“一开始像条狗一样，死缠着我不放，现在说要离开我？”
“杨九郎，你凭什么？”
杨九郎死死咬住了唇，直到嘴里泛起了血腥味，也不愿松开。
他怕自己只要稍稍放松一下，就会控制不住自己，满足张云雷的任何要求，哪怕又要将自己惹得遍体鳞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