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辫儿】浮生 终身误 09

圈地自萌，勿上升正主
小红娘——张云雷
小书童——杨九郎
“你是傻子吗？”小红娘猛的推开了小书童，身子不由得向后退了退。他伸手，指着自己的鼻子，指尖微微颤抖着，“我是个男的啊！你不都知道了吗！你是不是疯了？”
小书童沉默了半晌，眼眶慢慢地红了。他低声呢喃着，“是啊，我一定是疯了......”
小红娘见他这般可怜模样，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继续责备他的话，显得自己不近人情，但要是安慰他的话，又不知从何处说起。只能怔怔地看着他。
小书童笑了，小眼睛里的泪，也那么下来了，“我一定是疯了......我一定是......走了两年，我想了你两年，我无时无刻不想你，哪怕是现在，你告诉我，你是个男子......”
小红娘楞楞地看着，说不出话来。
他不知道小书童说这话有几分的真心在，或者说，他知道，他比谁都知道，但他不想承认。
他自小父母便不在了，一直由舅舅婶婶抚养。舅婶家还有6个孩子，多了他相当于多了一个累赘。他心里清楚得很，舅婶能牵挂一口饭吃就是对他最大的照顾。
他的表兄弟也都是些混小子，从小就可劲儿欺负他，扔石子什么的都算上轻的了，更有甚者往他的饭里混泥土沙子。小时候的他无力反抗，只能一口一口地将那混了沙子的饭吃干净。
他们会围着他，冲他叫嚷着，说他是没人要的孤儿，说他是厚颜无耻的乞丐。
他不敢向舅婶告状。他知道，自己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条狗，别人要打要骂都是随意的事。
直到那天，舅婶将他卖给了崔府，用他换了几斗米。临行时，婶婶为他换上了罗裙，告诉他，以后，他是个女孩子。
也许他的命就是这么廉价吧，几斗米就可以抵得过这活生生的一个人，抵得过自己的性别和往后的人生。也许有的人存在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如同蝼蚁般任人践踏。
后来，他因长得白净清秀，又和崔家小姐年纪相仿，就被老夫人派去伺候小姐了。
他从小极苦，以至于刚到崔府时，自家小姐对自己的简单的一声问候都能让他感动好久。
他当时就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不会有比小姐更关心他的人了吧！
然而后来，那小眼八叉的出现了。
那小书童最喜欢用那种傻乎乎的方式讨好他。有时是靠一朵桃花，有时是靠一块自己舍不得吃，特地为他留下的糕点，有时只是靠那一句“我喜欢你”。
只要他露出了笑容，哪怕是细微到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都能被那小眼八叉的注意到，并且高兴一整天。
他从没被人这般重视过，仿佛他就是绝世的珍宝，必须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中的那种。
他知道，自己生来命贱，能被人这般对待，已经是今生今世最大的福分。
“痴儿......”他摇了摇头，“你怎可能娶我，你也是该谈婚论嫁的年纪了，求你家公子给你找个好人家的姑娘吧！”
他终究是于心不忍，伸手轻轻拍了拍那小书童白白嫩嫩的脸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