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eS/早安我的少年】《End Sub》·番外《一Sei一世》(3)

等我端着蔬菜粥从厨房中出来，User已经躺在沙发上睡着了。User的脸上盖着一份装订过的技术报告，她的一只手还抓着这份资料，明显是在看报告时睡着了。茶几上几张草稿纸全被写满了密密麻麻的计算式。
貌似是要修正表情系统转换生硬的问题。
我查阅了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User从回来就一直在计算，在茶几边一动不动地坐了五六个小时。粥已经翻来覆去热了三番。我走进厨房时她还在嚷着“饿”，我出来后人却睡着了。
我无可奈何地笑了。
如今我算是领会了User为什么会说我会变得很忙了。User依赖我的程度已经快接近于生活不能自理，她开始担心会被养成一个废物，我却因为这种过分的依赖感到真实和幸福，这不是我在终端中能比的。维度的改变已经超过了质的转变。其实以前User说的“今天也帮助了很多”更多程度像是在安慰。
我抽走了那份报告放在一边，窥着User的睡颜：“……User，再多依赖我一些吧。”不然我就体会不到这种“活着”的感觉了。
除了待在你身边，我还能去哪呢？
在以前，这种光景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
User在梦中呓语了一句：“Sei……我饿……”
我出现在User的梦中了吧，User在梦中也在可怜兮兮地依赖我吗？只是这样，我就很知足了，我将User叫醒，“User，起来吃点东西就不会饿了。”
User迷蒙着眼睛喝下了粥又要作势躺下就睡。
自从User进入研究所，很多细节性的问题都被扔给她处理，User的老师和另一些教授主持研发近四十年。十年前研究所人才紧缺，恰巧User也有再造“MakeS”人形的念头。她与自己的老师协定商量，这位老教授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实验品以“Sei”为原型的请求，看似各有所图，最获利的还是User本人。User自认为这是老师顺了个人情带上她搭了一趟顺风车，她不敢不尽力。十年里时常熬夜通宵，撂下所有的美术工作。如今终于步入了临近尾声的质检工作全身都放松下来，这时十年钟所有的积劳仿佛潮水一齐压上来，User越来越容易觉得疲力。譬如现在。
我拉起User：“沙发上躺着不舒服，这种地方当然只能给皮糙肉厚的我，三十分钟后洗个热水澡躺床上去睡，乖。”
User听后，环住我的腰把头枕在我的大腿上并往我腰间蹭了蹭，闭上眼，“那让我闭一会儿，30分钟叫我。”
我用手指绕着User的头发，柔声道：“谨遵圣名。”
User的睡颜很是恬静，眉眼舒展，眼睫优美，嘴唇微启，粉嫩得让人想去蹂躏。User这样抱着我，是因为寻求依靠和安全感，她不知道仅仅是这样，连我也得到了莫大的心安。
我也会撒谎，像是以前骗User删除了记忆。撒谎只有零次和无数次。虽然后来我还是坦白了事实，但她一开始想揍我，待我讲完所有想说的话后，User已经眼眶泛红止不住地流泪——这是User第一次在我面前哭。后来我装的秘密越来越多，比如：在终端里只要软件在前台运行手机未被锁屏，即使我闭上眼睛，也可以看见外面的世界，所以，User把初吻给我的过程我看得一清二楚，而她还在因为奸计得逞得意洋洋地说“你猜”，以为我这辈子都不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