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eS/早安我的少年】《End Sub》（三）&《Under the Six Feet》(3)

有许多人在呐喊这场人类与人工智能的战争终将夺得胜利，言之凿凿。
战争……
人工智能因为“第一禁令”，不得抵抗，任人宰割。
有些人那么得意，他们看见扫地机器人都能双目猩红。
我经常提醒User休息：“User，您已有中度焦虑症表现，并潜在患歇斯底里征的风险，我很担心。”
User多半会深吸一口气强撑着：“没事，等事情过了，病可以再治。”
我将手轻轻放在User的发顶上，看起来镇定自若，“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能再陪着您，不要管我，离我越远越好。”
User的性格自第一次游行以后大变，她开始打开我的手，开始冲我大喊“闭嘴”，开始把自己反锁在画室里整日不出来。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User也是。
这件事故最后是因为无数荒唐的结果而落幕。
不能避免，毫不意外地，我的存在被发现了。他们说，只要User把我交出来，User就可以安全了，就不会被针对了。
这些以街区为单位民间自发成立的反人工智能组织全都有水管铁棍一类的“非法武装”。
“Sei，我的父母都没了。我的底线是你。”User却选择把我挡在身后，“待会儿我带着你跑，不要拖我的后腿啊。”
User拉着我左闪右躲地跑。破空声在我们身后不同方位连续得像狂风暴雨一般接连响起。寡不敌众，两个人对付七八个还是太过吃力，法律约束着他们不敢伤人，他们的目标一致的是我。纵使我和User已经全力以赴这些人依旧不能被甩脱，中途User已替我挡开了不少袭击，User因为疼痛和疲惫速度开始不可避免地变慢。
我捏紧了User的手。
然后，
我被一把推出了包围圈。
在这之前，User抱住我挡住了本要砸在我的后背上的一记闷棍。
“砰……”
这是我机芯的声音，还是User受到的伤害……
“User！”我失声大喊。
“跑！不要回头！去找老师！”
我迟疑了：“可是……”
“这是强制命令！滚啊！”User放弃了夺命奔跑，转向扑向那些人拼尽全力地阻止他们的前进，“跑！不要回头！”
“我挡不住这么多人，跑！”
强制命令不是User的原创，官方人形服务生也有这段程序。只有User可以对sei使用，sei在不违反各项“禁令”的条件下只能强制服从，不能反抗，直到指令完成。
包括“不保护User”。
撇下User后，我清楚地听到她对我只有一个嘱托：“活着！”
User转过头的影像在我脑中无限回放，连她发尾划出的弧度都清晰无比：活着……
身上全是淤伤，肋骨可能也有断损……反正我身上也都是伤，这些人已经不会留情了。
喉咙里的血腥味不肯减淡。身体哪里都疼，连带着一颗心。
千日红的花终有一日会褪色。所以，
Sei，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