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陆】《自画像》(5)

“啤酒你要吗？”他对着工作室方向发问，脱离了王烁的视野，继而又胆大起来。还没等对方回应，有些话便脱口而出。
“我中午趁你没在去过冰淇淋车那儿，人不见了。”本不该说的，有尺有度不会显得俗不可耐。可他脑中的弦在这一刻分崩离析，他认定王烁在耍他！可明明跟他毫无关系，对方是恋人关系，无论如何他也不该如此在意一个亲兄弟的对象，这样跟混蛋没什么区别。
心烦意乱。他的脑子真的坏了，惩罚还没有结束。
“！你怎么跑出去的？！”王烁丢下碗筷几个健步就跑了过来，眉目不悦。他分明把这家伙反锁在家里，怎么就跑了？！
“我，从窗户爬出去的。”说完池震滑笏的笑了笑，可就算他确实没好全，真把他当犯人看着心里怎能不吃味？
“你能！行，明天你去沈巍家住，他家在28层。”王烁如是说，几乎命令的口气。
“王烁你够了啊！你想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我一成年大活人不憋屈嘛我？该面对我就得去面对！你，把死者家属电话住址给我，我明天去登门谢罪。”已然记不清是第几次跟他哥寻要联系方式，要不是他寻门无路，又何必一次次跟这杠精开口，自讨没趣。
“我真没有！那家人前不久已经搬家远离这里了，而且该做的我之前都做了，你就甭操心了啊。”
相当无奈，池震决定放弃这个顽固不化的家伙。去沈巍家好啊，那小子正直又善良，自他出院后没少回避他，那人心里肯定也觉着这事儿给王烁这么处理十分不妥当！再说沈巍这个翩翩君子乐器玩得贼溜，他也不至于被关在这儿无聊到爆炸。
“行，我不问这个可以，那你跟我讲讲你和那男的事呗，我发誓，我就跟他买过两次冰淇淋什么都没干！我就是好奇。”就是好奇吧，只能是好奇还能是什么。
就在最近，他见过他三次，小区背后的公园里。他跟他买过两次甜筒，对方分明一脸嫌弃的将甜品递给他，他接过，手心却是热的，无法言喻，好像有点激动？不敢再继续深究，他可不好挖墙脚那一口！
再来看看这最后一次，是前几天来找王烁时无意中撞见的：他和他在树下接吻.....不对！他来找王烁？他不是一直被关在这里么？！有家不能回！
或许，他真的需要找个医生好好静养治疗下他这混乱失序的脑袋才行。
“都跟你说了过去了，你烦不烦人？”他很烦，烦得痛不欲生。从始至终所有的关系所有的发生都令他沸乱成殇。可他束手无策，他只能顽固周旋，让他离开。
“不说就不说，发什么火？”池震瞅了个白眼过去握着凉意十足的金属易拉罐关上冰柜门，然后又假惺惺的堆上笑脸：“喂，那男的是买冰淇淋的吧？兼职？我记得那个冰淇淋车店开几年了呀，前几天都还在，怎么今天就消失了？”
王烁一言不发地看着对方，脸上隐去了怒气，却比沸腾着还要吓人，像活人去到了墓地。
然而失心疯一样，“你中午是和他吃的饭吗？他不卖冰淇淋了？”池震不依不饶，问出的话带着连自己都匪夷所思的质问口气与迫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