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待“嫁”时光(二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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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余生那么长,谁敢许你欢喜余生呢?——不过是得过且过而已。
由于孟鹤堂那边综艺节目录制的关系,有很长一段时间,周航仍处在没有固定搭档的状态,今天给这个师哥量,明天给那个师哥量,大家拿周航开玩笑说,“周九良,你就像个‘有名无份’妃子,赐了字又怎样,什么时候宠幸于你都不确定,还极有可能直接打入冷宫……”
起初,周九良对这样的玩笑是置之不理的,但是,时间久了,他也感觉到自己就像大海里飘飘荡荡的一叶小舟,没有任何依靠,什么时候能上岸?——他也无从知道!自那以后,他变得更加封闭自己,他开始常常失眠,有时甚至整晚整晚睡不着觉,那段时间他微博里的内容几乎都是非常负能量的东西。
年底的时候,孟鹤堂买了房,一室一厅,虽然不大,但是至少也算是北漂一族中有房的一族了,在第二年年初又买了车,大家在艳羡的同时开始议论纷纷,说他傍上了有钱的女人,说他都是仗着有个好干爹,也有人说他不务正业……
孟鹤堂身边确实不乏和他登对的人儿,无论男的女的,周航不愿过问,有演出的时候,好好演出,演出结束后,孟鹤堂常把大褂往沙发一扔,就匆匆忙忙走了,周航不声不响地帮他把大褂整整齐齐地挂在衣架上,师兄弟们又是一番玩笑,说他是个没有地位的“贤内助”,他扯起嘴角送上一个假笑,转身扛起他的三弦就走出门去。
周航也不是真的能做到一切都不在意,只不过他选择无条件地相信。
又是一年春寒料峭时节,夜深了,寒风从窗子的缝隙钻进来,夹在他的那棵常春藤里唏嘘,像是一道沉重的叹息。
“相声路上,良人余生愿伴你”——他却说“别轻易许余生”,周航担心,他的初心早已被酒色财气的尘埃沾染,终究变成个热衷名利的庸人。
那一夜,周航在微博写下“思绪万千,心中乱如麻……”几个字,字里行间,无非要表达一个“乱”字,这种“乱”是可想而知的,他想做那个初心不改的少年,而那个曾说要带他把相声说到国外的人,却在半道上迷了路,这大概是心中最“乱”吧。
周航是个极度缺乏安全感的人,他趴在床上,脸侧向一边,风萧萧地吹着,常春藤还是不知疲倦地碧绿着,趁着夜的柔光,轻轻摇曳,他突然哭起来,无论如何抑制着,也还是忍不住呜呜呜的哭出声来,常春?常春个P啊!此刻是多么讽刺,还不如就凋零了吧——周航把手上的一个小玩具扔向它。
要不是那条信息突然蹦出来,他也保不准会不会砸了它,然后爱咋咋地地昏死过去。
“航,你过来,我想见你。”
他只披了件薄外套就出了门打车。
孟鹤堂踉踉跄跄过来给他开门,客厅里充斥着一股酒气,几个空酒瓶乱七八糟倒在地上,周航喊了声“孟哥”,然后一声不响地蹲下去收拾残局。他懒得跟醉酒的人说话,刚才在路上他看了微博,圈子里关于孟鹤堂失恋的消息不胫而走。
“完了,完了……”孟鹤堂斜靠在墙上,带着哭腔胡言乱语一通,“航航……完了!”见周航不理他,孟鹤堂磕磕绊绊地扶着东西走到周航身边,他的手臂划落了桌面上的一瓶女士香水,瞬间香气和酒的气味混杂在一起,怪异得让人厌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