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待“嫁”时光(十七)
为什么是“FATE酒吧”?——特意想了个在北京应该不存在的Bar名,就是希望避开太过较真的人儿。嘿嘿,突然发现这名称也挺有意思的。
一个月左右的假期,似短又长,对于家人来说,一个月实在太短,父母还未将儿女看得更真切,又该说分离;而对于心里存着某些模糊的思念的人来说,一个月又太长,长到可以把人折腾得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周航就那样莫名其妙就掉入了一个情网当中,挣不脱去不掉,他自己也分不清到底该把这种情归为哪一类,只是想见他,恨不能立即奔向他!这种感觉来得轻轻浅浅,有时候一想起就忍不住嘴角上扬,有时候又不动声色地使人忧伤……到底是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变得如此儿女情长?周航也不曾得知。
那个春节,孟鹤堂只回老家呆了几天,又匆匆赶回了北京。年前就得知被分派到新的演出队——德云五队的事了,新队长正是师父郭德纲的儿徒朱云峰,绰号烧饼,人称饼哥,他的搭档是曹鹤阳,人称四哥,都是年纪相仿的年轻人。孟鹤堂虽对他们都不算太熟悉,但是毕竟做了多年助理工作,人情世故嘛,他懂;交情嘛,那不就是两杯酒的事?
周航比孟鹤堂晚两天回的北京。回去那天,他没有告诉孟鹤堂,他想要给他制造一个惊喜,或者只是他自以为的惊喜。相比回家途中的疲倦,这一趟,周航显然轻松许多,离家的忧愁被另一种更强烈的感情占据,是想见的欢喜?一路上,他几次翻开那本装满思念的日记本,回味着一个月来的特殊心情,然后又把那张平安符小心地藏好。春天了,车窗外是随处可见的盎然绿意,又是一个充满希望的季节啊!——周航心里这么想着。
下了车,他立马打电话给孟鹤堂,他心如鹿撞,连等待的音乐铃声似乎都比平常时候来得漫长,但是第一遍并没有接通,他瞬时变得焦虑起来,紧接着打了第二遍,直到铃声最后一秒才有人接。他急切地喊了两声“孟哥”,但是,电话那头嘈杂得像市场,他根本听不清对方的回答,尝试着又喊了一声,那边突然挂断了,只剩下可恶的嘟嘟声,周航又担心又有懊恼,好在马上收到了对方的信息:航航,我在街头的“FATE酒吧”,你直接过来找我吧。
周航立在原地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去看看,于是按信息上的定位,打车过去。司机在一条周航极其陌生的街道停了车。
华灯初上,街道上熙熙攘攘的人群中,多数都是穿着时髦的年轻男女,他们出入于那些霓虹闪烁的酒家。周航环顾四周,久久地站在“FATE酒吧”的大招牌下,几个满身烟酒气的男女搭着背踉踉跄跄地从里面出来,碰了一下周航的肩膀,一种厌恶感顿时涌起。
他鼓足勇气,推开那扇门,踏进去的第一步他就后悔了,这是一个他在书中才看到过的纸醉金迷的世界,躁动的音乐震得他发慌,昏暗的灯光下,分不清是人是鬼。他的出现显得很突兀,一个身着白衬衫花红夹克的人过来给他引路,他厌弃地推开了。周航往里走了几步,很快就发现了那张熟悉的脸,他和一群陌生男女挨着坐在长皮沙发上,一个健硕的男人勾着他的肩,这个看上去倒有几分脸熟,但是周航也叫不出名字。他们接二连三地碰杯喝酒,嘻嘻哈哈地说着什么,几个打扮艳俗妖媚的女人分坐在他们身侧,不时地给他们斟酒,又把手攀附在他们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