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良)待“嫁”时光(二十三)
于老师当初说的一点没错——周航这孩子什么都好,唯独一点,轴!孟鹤堂算是再次认识到了这一点,周航不只是轴,他就是一头倔牛,他认定的事或者没有想明白的事,谁拉都拉不回来。
这段时间的演出,要么一两分钟不出声,要么嘴碎个不停,包袱爱翻不翻……孟鹤堂软硬兼施,连哄带骗地把节目演完整,跟带个傻儿子上班没什么两样,好在观众包容心强,对这样的表演风格并没有表示排斥,也不跟年轻的孩子计较,毕竟看演出无非图个开心。可是,久而久之,孟鹤堂也是身心俱疲,况且这样的做法肯定不是长久之计。
“饼哥,我……我想和你说点事……”孟鹤堂想了想,说道,“我想和你聊聊我和周航的事。” 演出结束后,孟鹤堂找到队长烧饼,支支吾吾地啰嗦了好久才把事情原委讲清楚。孟鹤堂为这件事酝酿了很长时间,想要找到一种既能解决问题,又不至于伤害到周航的办法,要不是实在没有招了,他也不想劳烦队长出面。
烧饼和孟鹤堂是东北老乡,他性格豪爽,做事果敢,从不拖泥带水,这方面,孟鹤堂似乎要柔情得多。听完孟鹤堂的长篇诉苦,烧饼叹了口气,把手往孟鹤堂肩上一搭,爽快地说道,“嗐!我看你俩成天扭扭捏捏的,真揪心死了!要我说,不如两个人直接打一架来得痛快!”其实这话倒不假,两个人搭档天天在一起,你猜我,我猜你的,偏不说明白,累死个人,大吵一架或是大干一场,最后缠着绷带打着石膏再去酒吧喝一场,啥事没有!可他们偏不是这样的人啊,刚才说那话,也只是适合像他自己那样性格的东北老爷们,所以他转念一想,还是很负责任地为他出谋划策,“我说你俩吧,一个优柔寡断,把他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想批评又怕给他伤害;一个撬不开嘴的闷葫芦,啥事都憋在心里,哎!……”
饼哥还打算往下说着什么,突然周航从更衣室出来了,孟鹤堂拍了一拍饼哥的手背示意他打住。孟鹤堂对于周航,也说不上来是一种什么心理,有时候像兄弟手足一样亲热,有时候又微微感觉到被拒之千里的冷漠,所以,有时他总有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感。
周航斜跨着一个小包,想要往外走,可是孟鹤堂和烧饼坐在最靠近出口的沙发上,他们挨着坐着窃窃私语,时不时还搭搭肩膀,碰碰手的,这画面不得不让周航又想起他们在酒吧里的情景,内心瞬间燃起一股无名火,并且惴惴不安起来。他忍不住又抬眼瞟了一下,很快又低下头,打算不动声色地就溜出去。
周航没有留意到那两双眼睛正紧紧地看着他走过来,只觉得浑身不舒服,于是加快了步伐,想要迅速逃离这是非之地。可是,在离他们约半米处的位置,烧饼叫住了他,“航航,一声不响地要去哪?那么显眼的两个人,没看到吗?”
周航吓得刹住了脚步,像见了鬼似的,猛然转了半个身子,可是发现已经躲不掉了,只好回头僵笑了两声,“哦,饼哥好!”
“怎么的,还有一尊是雕像啊?”烧饼竖起大拇哥指了指身旁的孟鹤堂。
周航抬头和孟鹤堂对了一下视线,又迅速躲开,敷衍着说道,“哦,孟师哥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