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千里》民国.龙龄同人向.四.

《暮色千里》龙龄同人向.四.
王昊楠x张九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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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民国二十五年九月初一。
张九龄病了，躺在厢房的床上一动也不想动，明明是秋老虎天儿，他却觉得自己额头烧得滚烫，浑身冰冷。
八月三十那一晚，张九龄死活没睡着。八月三十一的时候，他一早出屋，就看见了王昊楠放在石桌上的木盒，四四方方。打开一瞧，是一件殷红色的大褂，跟八月十四那天王昊楠穿的红色长衫是一样的款式和颜色。张九龄瞧了半晌，最终还是换上了，对着镜子一瞧，噗嗤一声乐了出来:“王昊楠你挑这色儿可太显我黑了哈哈哈……”
可是乐着乐着，不知怎么，眼泪就掉下来了。
八月三十一的晚上，张九龄从书馆回来，在冷风地儿里坐了一夜。
想来就是那一晚上，给自己冻病了。
郎中来看过他，开了点药。有几个师兄弟实在放心不下，便过来帮他熬药。
深蓝色的炉火跃动着舔舐药罐，张九龄眯着眼，瞧见他亲自带大的师弟樊霄堂的身影。
张九龄动了动干涩的唇:“小樊……”
“哎。”樊霄堂答应了一声，走几步来，蹲在张九龄的床前，“九龄哥，你说。”
“大楠呢……？”张九龄陡然问出那么一句，才意识到，自己是烧糊涂了——大楠今天结婚。
“你说王小公子啊？”樊霄堂道，“我今儿一大早才瞧见他的，他是回天津卫了吧。”
“回……天津卫？”张九龄深深皱起了眉，“他今天没在玫瑰园结婚？”
樊霄堂眨了眨眼:“什么在玫瑰园结婚啊，他上了他家汽车，我亲眼看见的呀。”
“不过……”樊霄堂对他宽慰地笑笑，“哥，你也别太难过了，这这这，缘聚缘散的都是人之常情嘛。”
就在这时，在门外的张九南迈进屋，一瞧他俩在闲聊，就赶紧去看药罐子:“诶诶诶小樊你倒是看着火啊！”
樊霄堂应了一声:“九龄哥问我王小公子是不是结婚，我俩这不聊天呢嘛。”
张九南一抬头，咯咯乐起来:“王昊楠结婚？你俩傻吧？这消息也太不灵通了。”
“嗯？？？”樊霄堂站起身来，装作要去卡张九南脖子的样子，“快快快，爷们儿你知道点什么，快告诉我跟九龄哥。”
“王昊楠跟咱师父闹翻了你们不知道？这么大的事儿。”张九南道，“貌似就王昊楠过完生日之后吧，咱师父给他跟珍宝阁的张小姐定了亲，让他俩多聊聊天儿去，王昊楠倒好，八月十五就去珍宝阁找人家张小姐去了，去的时候张小姐正往发髻上簪花呢，他上来就跟人家拱手抱拳作揖。”
张九南学王昊楠作揖，学得惟妙惟肖:“他就那么作揖，跟人家张小姐求情，说他有了心上人了，请张小姐告诉她家父母，就说王昊楠无才无德，请她开口退婚，要不答应，他就一直作揖不起来。”
“张小姐本来就喜欢他，一听这话，这给张小姐气的呀——”
张九南拈起兰花指，学得更起劲了:“给她那手帕子一扔，又羞又恼‘你让我说这话，可臊死我了！’——你们是不知道，我亲眼瞧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