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规则游戏:阿富汗屡被中断的历史》解读二
01
在阿富汗获得其现代名称时,它并不是一个国家,甚至就连边界都尚未敲定。
这里民族众多,一个民族中还有数不胜数的部落和氏族,他们拥有共同的宗教、文化和生活方式,但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国王不过是部落联盟的酋长,对于臣民的生活并不能施加太多管治。
当强大的国王出现时,他们会开疆拓土,向外扩张。
英国势力的到来,改变了游戏的规则。对阿富汗人而言,这帮外来客是一群真正文化上的“他者”。
阿富汗的统治者们不再追求广袤的疆域,转而开始清点手中的“财产”,消除全境范围内一切有可能独立于王权的地方势力。多斯特·穆罕默德及其子孙都致力于此,而且做得卓有成效。到了1879年,阿富汗有了明确的边界,喀布尔的首都地位也得以奠定。
之后,统治者想组建更加强有力的政府,从而影响并控制其治下的所有臣民。
一直以来,臣民眼中只有家,没有国。他们只服膺于宗教和传统,听命于部落和氏族。对于这样的国家,王权又该如何行使日常权力呢?
这个问题困扰阿富汗的统治者达半个世纪之久,并将阿富汗分裂成了两个文化世界。
02
英国人走了,阿富汗又迎来了一位雄主——阿卜杜尔·拉赫曼。他的才略几乎可以与国父艾哈迈德·沙阿相提并论。
阿卜杜尔·拉赫曼是阿富汗历史上最强硬的人物之一。年岁尚幼,他的暴虐性情便已显露无疑,比如说,他为了测试武器就敢取人性命。
1893年,这位“铁腕埃米尔(掌权者)”接待了一支来自印度的英国使团,使团由英印当局的外交部长马蒂摩尔·杜兰德率领。
这是一次两人会议,会谈中,这位英国外交官提出了关于阿富汗南部边界的建议,他划了一条“杜兰德线”,将南部普什图人的聚居区一分为二,而国王也表示接受。
为了实现自己的目标,阿卜杜尔·拉赫曼需要一片确定的领土,以实施绝对的统治。
国界一经确定,便立即遭到封禁。为了很有效地将他的国家与外部世界隔离开来,阿卜杜尔颁布法令,禁止在其境内修建铁路,并切断了阿富汗与现代文明的联系。
在大展宏图之前,阿卜杜尔·拉赫曼又利用手段除掉了两位堂兄弟。阿卜杜尔·拉赫曼在位期间,还打了40场部族战争并获得胜利。
对于大多数国王来说,21年内打赢40场战争足以耗尽一位王者的心力,但对阿卜杜尔·拉赫曼来说,如上种种战绩不过是他政治生涯的冰山一角而已。
除此之外,阿卜杜尔·拉赫曼的铁腕手段还有:
建立了一个有效的情报系统。一笔记录不清的钱款、一件来历不明的物件、一点似是而非的小错误,都足以叫一个人不得翻身。有了情报机构的效力,国王可以随意操控地方官吏的命运。
建立一支效忠自己的亲兵;执行最严格的正统法律和最保守的宗教法律;在每个村落、城镇、城市选出一名代表,负责与政府接洽。他们要收缴税款、推行国王的严苛教法,还要负责记录每个居民的姓名、身份、住址以及财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