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被解救的库吉特人

小雨从昨夜一直下到清晨，草地被淋得翠绿青葱，残存的雨珠在正午的阳光下璀璨夺目，德赫瑞姆的周围仿佛铺着数里镶着宝石的绿色天鹅绒。草地十分松软，因为比较湿润，所以会和靴底发出吱吱的摩擦声，这给行军途中增加了一点童趣。惨烈的厮杀刚刚结束，在刚刚睡醒之后没多少人分得清梦境和现实，但是胜利和战利品依然让这些略微恍惚的人们斗志昂扬。格特拉斯伯爵所领导的罗多克军队就这样接近了他们的目的地，庞大的队伍缓缓行进，铠甲反射出光芒，像抵在天鹅绒上的一把剪刀。
格鲁迪在昨晚并没有去看望他的新士兵——那些被解救的库吉特人，为他实在太累了。那些库吉特人在一根大木桩上被绑了几个月，昨天晚上，当格鲁迪的人去叫他们的时候，那根木桩的底端已经堆满了粪便。虽然如此他们还是有说有笑，看到罗多克人欢呼他们也跟着欢呼，好像自己也打了胜仗一样。简单清洗了身上的污渍，又从斯瓦迪亚人的军械库里翻出了鱼鳞铠，他们总算有个军人的样子了。克莱斯的骑兵很多，所以缴获的战马也不少，按照格特拉斯伯爵给出的指示，他们可以随意挑选。但他们执意要找出自己被收缴的库吉特马，对产自斯瓦迪亚的战马不屑一顾。“它们顺从得像个婊 子！”一个枪骑兵咧着嘴说。最后其他的库吉特人都找到了自己的马，只有这个枪骑兵没找到。他们一起搜了一晚上，终于在杰哈茂尔的一个小扈从身边找到了，他想把这匹好马送给杰哈茂尔，以求尽快成为正式的骑士。
扈从说他们这些俘虏应该对罗多克人感恩戴德，而不是来瓜分战胜者的战利品。枪骑兵一巴掌把他的下巴抡得脱臼，然后把马牵走了。
扈从的脸实在肿得太厉害，第二天亚图曼试了半个小时才帮他把下巴接回去。那扈从刚刚能说话就捂着脸对亚图曼把昨天的事情哭诉了一遍，而这件事情随后也就被格鲁迪知道了。
“他们的风俗有些奇怪。”格鲁迪说。
“是的，他们对自己的死活并不是很感兴趣，而且，好像没有说谢谢的习惯。”亚图曼说，“不过他们确实是精锐，我头一次知道用手可以一下把人打成那样。”
“我们的罗多克人、维基亚人和诺德人好不容易成了生死兄弟现在又来了真么一群人。”雷萨里特语速极快地抱怨起来，“维基亚人的箭术可以让库吉特人尊重，诺德人的好斗性格如果小心引导也可成为和库吉特人的纽带。问题还是在于罗多克人，他们的传统过于温和，很可能被鄙视，而罗多克人在感受到敌意之后则会非常团结地一致对外，这有可能会使得我们的军队开始分裂。而本来有可能和库吉特人好好相处地维基亚人和诺德人也会面临窘境。”
“是的，是的，可是。。。。。。”亚图曼有点尴尬，因为格鲁迪是罗多克人，而且他们都在为罗多克王国工作，把军队可能出现的问题都归结到罗多克人身上似乎不太妥当。
“他说的没错。罗多克人很少和同胞以外的人作战，我们最大的优势是坚韧和团结。这当然也会成为和其他民族合作的障碍。”格鲁迪冷静地说，“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我们还是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