柜子(2)

……
“听说这就是新世界的大门。”外面那人自言自语地说。魏阳心脏漏跳了一拍，血气涌上心头堵住了呼吸，他强迫自己深呼吸了两口气，无法抑制地感到恐惧。
那人要做什么？会把我拉出去打一顿吗？还是客气一点直接报警？那人刚刚说的新世界是什么？我到底在哪里？
吱呀一声，光线一瞬间涌进柜子，魏阳被刺激得闭起了眼，习惯性抬起胳膊遮住自己的眼睛。他几乎被光线伤害到失明，但是他的听力还在，他听见柜外那人考究的声音传来：“原来就是这样的么？”
魏阳适应了一会儿，放下了胳膊，看见自己全身不着衣物，柜子里结满了蜘蛛网，柜门外泄露进眼底的却是鸟语花香。
魏阳刚想抬头看来人是谁，又想问他能否拉自己一下让自己出去，毕竟长久地缩居在柜中，身心皆被压抑地喘不过气来。
一个音节都还未发出，来人又把门关上了。魏阳最后收到的来自外界的消息是那人兴奋的声音：“真有趣，我也想试试，可惜没条件。”似乎还有些遗憾。
魏阳的恐惧达到顶峰，他滞在原地良久，然后自嘲地笑笑，揉了揉眼睛，又觉得困，再一次睡着了。
……
半夜，魏阳满身虚汗地从床上坐起来，被关在小柜子里的经历让一个正常人感到恐惧，不能活动手脚，眼睛睁着或闭着都只能看见的黑暗，以及柜门外对自己的探究。
他下床给自己倒了杯水，然后再次躺回床上，和天花板干瞪眼一分钟之后，魏阳拿过手机给最近一个相亲对象发了条消息：抱歉，我不喜欢女生，浪费了你的时间，真的很抱歉。
魏阳对着手机屏幕笑了笑，心中舒畅。他按暗屏幕，考虑着如何和母亲摊牌，然后再一次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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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这一次魏阳再也没有醒来。他发现自己在一个柜子里，用尽全力拆开柜门，跨出去，自己也不过是到了另外一个柜子里，唯一不同的是——每多拆一个柜子，旁边就会多出一双考究的眼睛看着自己的行为。
我根本不可能一劳永逸地完成出👻，因为每个我新认识的人都在我周围立起了新的柜子。——[美] 吉野贤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