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闹[李四预警]

我摘下左手腕上的朱砂手串，随手放在一边的生物书上。
因为一次疫情，我已经很久没有见过李四了。
她很少使用社交工具，发给她的消息大概也是多半天才会回复。
又一次拿起手机，解锁，被屏幕的亮度激地眯起眼睛。
我不是没有事情做，我什么都不想做。
天彻底黑了。
又到了夜来非的时候。我这样想着。
见到她时，她蹲在花坛上，口罩拉到下巴，手里掐着一支烟。
我挨着她坐下，凑近闻了闻，还是熟悉的薄荷味。
好像很久没有这样坐在一起了。
“我好像沉浸在喧闹里了。”
我转过去看着她。
泯然众生吗，你不配。
“这片喧闹也即将离我而去。”
你舍不得？
李四把烟灰掸在花坛里。
烟灰还带着火星，不知名的大型车辆开始轰鸣。
“其实喧闹也不错。”她就着轰鸣声说。
不到一个月后，李四离开了她的喧闹，转身投入到了另一片热闹。
我见到她时，她在和陌生的人嬉笑，像之前那片喧闹一样。
你不是舍不得吗。我问她。
“这是生活，由不得我。”
“你想成为什么样的人？”
有钱，有时间。
“我倒是很羡慕那些冷淡的人。”
因为他们可以提上裤子就走人吗。
“他们似乎不会为任何一件事悲伤。”
他们也没有获得过真正的喜悦。
“这是生活。他们是对的。我不该有留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