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转故事】杀人犯(3)

他看见张洋的母亲终于挣开旁人的阻拦，扑到了左明面前，伸手揪住了他的脸。
“嘶啦。”
布帛破裂的声音似乎将周围的窃窃私语给镇住了，也像是把人们吓退了。
左明的脸裂开了，而藏在那之下的脸——许警官又看了一眼暗处花圈上的照片，才终于确信——这张脸正是本应该躺在焚化炉里冒烟的张洋。
“母亲，您，入戏太深了。”
左明，不，现在应该叫张洋了。
他抚上了那个安静下来的疯女人，眼神似乎很是温柔：“妈妈，您忘了，左明当时是为了阻止要自杀的我。他是我唯一的朋友，您怎么敢，这样逼他呢，妈妈？”
他笑着，手里却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刀。他握住了女人的手，猛地用力——
白刀子进，红刀子出。许警官看着眼前这一幕，却什么也做不了。
他感觉自己的身体像是被什么禁锢住了，喉咙也被什么扼住了。他只能看着这一切发生，无能为力。
忽然，他感觉脚下一空，自己猛的向下坠，摔在了椅子上。
左明，或者说，张洋，他正坐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微笑着看他。
许警官抬起头，环视了一圈，最后向对面的人看去：“你究竟是谁？”
“我？这很重要吗许警官？”
“很重要——”
“不，”那人出声打断了他，“这并不重要，许警官。我是左明，也是张洋。您也看到了，张洋是自杀的，而左明，是被舆论逼着自杀的。这都是你的失职呀，许警官。”
“你在说什么笑话，你怎么可能是两个人？”
许警官心里很乱，眼神飘忽不定，只想着如何否定这一切。
“许警官，我一开始就跟你讲过，是我们，要去参加张洋的葬礼。”
*
“老许啊，你什么时候才打算睁开眼睛？”
邓文拉过病床边的靠背椅，坐在他从前的搭档的病床边。
自从那件事以后，许警官就陷入了昏迷当中。他也习惯了有空就来医院看一看他的搭档。
一个小护士端着药盘从他俩身边走过，匆匆冲到了护士台。
“哎哎，护士长，那个警官怎么老来医院看人啊？他俩……有什么故事？”
“去去去，就知道天天八卦。人家是同期的搭档，来探望探望有什么好奇怪的。一天到晚思想不健康，我看你就该送到主任面前多训几次！”
护士长正接着水，头也没抬。
“我就是看那三号病床的在这里呆了有一个多月了……诶，护士长，你知道那人为什么至今昏迷不醒吗？”
“我记得好像是收了什么刺激，似乎是……是在就一个要自杀的学生时，那学生主动松开了他的手，摔死了。要我说，那学生也够造孽的，自杀不说还要给别人留下心里创伤，也真是……麻烦。”
“啊？自杀？那学生好端端的干嘛自杀？”
“嗯？你说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啊……”
“哎呀，还能是因为什么。”一旁查房归来的护士也凑了过来，“那学生是一中的。听说他朋友自杀，他本想救人，却没来得及。好巧不巧，那天台的摄像头在他俩背后，就拍出个他把朋友推下去的样子。”